罪。”冰柔把信抱在胸前,俏脸上露出一丝歉疚之意。
凝心呆了一呆,惊问道:“你真的连歆弟的意思都不理?”
“等他回来,一切就晚了。”冰柔噘着嘴,幽怨地摇了摇头。
“为甚么?”
冰柔垂下头,喃喃地道:“他不会让我报仇,所以我要在他回来之前报仇。”
凝心从她的言语之中听出了她对叶歆的不信任,心头一阵不快,劝道:“他怎么会不让你报仇呢?你不要胡猜。”
冰柔摇头道:“我知道他一定会阻止我,这封信也一定是要阻止我报仇,但是我不能等,娘的仇一定要报。”
凝心看着她坚定的神态,霎时间不知道如何劝阻,微微叹了口气道:“歆弟不知道会怎么想?”
冰柔坚毅地道:“等我杀了红烈,就算相公要我赔命也行。”
“他绝不会伤你一根头发。”凝心轻叹道:“可是他会伤他自己。”
冰柔再次低下了头,轻轻地道:“就算死,我也陪他一起。”
凝心沉默了片刻,道:“我来的时候,歆弟说如果你不听劝说,要我把你带到他的身边去。”
冰柔脸色大变,她知道凝心的实力就连叶歆也望尘莫及,何况是她,顿时惊慌失措,叫道:“我不要离开,我要报仇。”
“可是──”
冰柔扑到凝心的怀中,声泪俱下的恳求道:“凝姐姐,我娘死的好惨啊!满身是血,你要是见了也会一样伤心,我如果不为娘报仇,我娘会死不瞑目的,难道我为娘报仇也错了吗?”
凝心为难地看着她,苦笑道:“可是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冰柔忽道:“姐姐,不如你帮我把红烈抓来,我报了仇就可以回去了。”
凝心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我不能做这种事。”
“既然如此,就让我去报仇吧!”
凝心从未感到如此为难。
此时,城外突然传来了杀声,冰柔顿时镇定了下来,含笑道:“凝姐姐,战斗已经开始,你快回去吧,等我报了仇就回去。”
凝心摇头道:“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也好,姐姐就等着和我一起庆祝吧!”冰柔嫣然一笑,彷彿看到了胜利在向她招手。
正当悬河城外战火纷飞的时候,叶歆也踏上前往肃州的道路。恭城前往卧牛城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从平安州上银州,经嘎山城折向西行,另一条路过平安州到昌州北部,经龙口关北行。
由于昌州的屈复清在向东扩,而平安州又有战事,所以叶歆选择了前往依兰河谷以及嘎山城的路线,顺便巡视一下肃州东面的军务和政务。
其实这条路上也并不太平,旷国雄的势力由于受到苏剑豪大军的压制,已经逐步退往双龙城,而其他的势力慑于苏剑豪的军力和气势,纷纷退缩,因此平安州的一段路可能会遇上苏剑豪的军队,无论是叶歆还是玉霞公主都会引来苏军的注意。
而进入银州之后,领着四万士兵在草原上独立的高虎与他有旧恨,暴露了身分也会引来麻烦。因此叶歆没有带任何士兵,随行的除了玉霞公主的十二名女侍官之外,还有魏劭带领的五十几名河帮弟子,都打扮成赶路的行商。
这一行人走得很小心,魏劭的河帮弟子分成几组,像是车轮一样在车队的前方滚动着,不断地为叶歆送来所经城镇的情报,包括驻军的数目、战争的可能性、地方势力、私人武装力量的活动等等,可谓十分详尽,因此叶歆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料来决定行走的时间、路线和方式。
寒风呼呼地从悬河城上空吹过,带动着漫天的雪花轻轻地飘舞,又慢慢地飘落,将大地染得一片洁白。就在这片白色之下,无数肃州士兵的尸体静静地躺着,周围是结冰的血渍。上天似乎不忍心让他们暴尸荒野,因而用它最美丽的雪花遮去了一切,只有那高高竖起的断枪长刀还残留着一丝杀气。
悬河之战在风雪之中结束了,带给肃州大军的是死亡和伤痛,悬河城像是被父母扔下的孩童,瑟缩在暴雪之下,无助地望着挥舞长枪大刀的新主人,等待着新的命运。
然而这些新主人并不满足,狂风暴雪阻挡不了他们对敌人的杀心,奔马在长嘶,战士在呐喊,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在悬河走廊之中回荡,像是死神的咆哮,山神的愤怒。
“杀啊!夺下卧牛城!”
长长的奔马群中,一位身披帅袍的将军正挥舞手中的长刀,呐喊着向前方冲去,此人就是红烈。他从未像现在一样高兴,强烈的兴奋感填充了他的脑海,三万铁骑在他的指挥下一路杀入悬河走廊,向卧牛城逼去。
这一战他把骄傲的肃州兵挤牛奶似的吸入了广阔的草原,再用优势兵力困住其中几个主力军团,从而袭取了只有五千人把守的悬河城。若不是狼牙在铁凉军攻占悬河城之时冲入城中,并成功控制了悬河城的东西两门,使友军向西撤走,肃州的数万兵马将会被铁凉隔在悬河城以西,成为草原上游荡的孤军。
铁凉军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