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日,一行人来到了端庆府的码头。
玉霞公主渐渐从伤感中平复过来,第一次见眠月河的她颇为兴奋,在侍女秋剑的陪同下,站在甲板上观看滚滚东去的大河。
魏劭与叶歆站在后面,望着玉霞公主的倩影。
魏劭笑道:“公子,想不到你连公主也拐来了?我听她叫你师父,如此说来,苏剑豪也成了你的徒婿,哈哈!”
叶歆瞪了他一眼,轻喝道:“别胡说,苏剑豪已经写了休书,现在公主还是公主。”
魏劭摇头道:“想不到做公主也会被休,苏剑豪可真够狠的,一下子就把天龙朝的背景完全甩开了。”
叶歆冷笑道:“他写休书不会只为了玉霞公主,一定是别有所图,依我看苏家也许就快称帝了!”
“女婿造老丈人的反,说起来的确不太好听,只是可怜了公主。”
魏劭不禁为公主的遭遇叫起了屈,“可惜河道上有双龙城附近正在打仗,不然走水路要更安全。”
叶歆摇头道:“陆路并非安全,苏剑豪正在西征,一路上有不少城池是他攻下的,盘查起来也很麻烦。”
魏劭劝道:“既然如此,何不在京城中多留些日子?”
“肃州有变,我拖延了这么久,不知情况如何,所以必须回去看看。”叶歆显得忧心忡忡,望着北方轻叹不已。
“原来眠月河这么大!”玉霞公主像天真活泼的少女,在码头处雀跃欢腾,还不时地回眸一笑,向身后的人表达心中的欢悦。
魏劭被玉霞公主清丽可人的容颜和娇艳如花的笑容惊呆了,摇着脑袋喃喃地道:“如此美人竟然被人抛弃,世上真是甚么怪事都有,苏剑豪真是个没眼力的东西。”
“如果她长得丑一点,也许生活会更美满。”
魏劭怔了怔,诧异地问道:“为甚么?”
叶歆叹道:“如果她长得丑一点,先皇也就不可能把她赐给苏剑豪。”
魏劭苦笑道:“想不到长得美也是一种罪孽。”
由于南北分治,大多数的人都坐船去北方,南来的人相对少一些,魏劭笑道:“东主和丁旭本事真不错,这几个月往北去的极多,领地内的人口迅速增加。”
“嗯,只要吞下银州,这一大片地域都会成为兵多粮广的宝地。”
正准备上船之际,一队大约百人的军队沿着河岸走了过来,码头顿时乱成一团,渡船的客商、叫卖的小贩、游荡的苦力,都被军队赶到一旁。
“所有的人站好了,现在是突击检查。”
叶歆抬眼望去,忽然发现指挥军队的正是当日在张府中见过的青年,此时身着一品官服坐在马上,表情冷峻,一对眼睛不时地在人群之中扫动。
魏劭根本没把凌玄鹤放在眼里,催促道:“公子,上船吧,不用理会他。”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叶歆抬眼一看,却见凌玄鹤正纵马走向玉霞公主,不禁皱了皱眉,也走向玉霞公主。
凌玄鹤是极为自负的青年,诗书文墨都十分精通,尤其喜阴谋诡计,另一个爱好就是美色,虽然他人长得不怎么样,却自命风流才子,因此一眼就被玉霞公主绰约的风姿吸引住了。
玉霞公主恢复未嫁的装束,粉衣花裙,玉钗翠环,出身皇室的她隐隐有一种贵气,而修炼道术又为她添了一份飘逸出尘的气质。
凌玄鹤跳下马背,首先打量了几眼,越看越爱,怦然心动,朝玉霞公主一揖到地,含笑道:“大学士凌玄鹤见过小姐。”
玉霞公主见他如此唐突,觉得十分讨厌,轻哼了一声,甩袖不再理他。
侍女秋剑拔出佩剑冷冷地道:“放尊重点,不然要你好看。”
凌玄鹤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喝道:“此女身带佩剑,意图不轨,把她拿下。”
叶歆忽然插在两人之间,道:“上船吧!”
凌玄鹤一眼就认出面前之人正是龙天行的信使,脸色大变,冷冷地喝道:“原来是你,想不到你还没回去。”
叶歆没有理他,转头对秋剑道:“扶小姐上船。”
凌玄鹤见叶歆与女子有关系,更是愤怒难平,大声喝道:“此人实在可疑,抓回去好好拷问一番。”
“谁敢!”魏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把推开凌玄鹤,不屑地道:“给老子滚开,不然宰了你。”
“给我抓住他!”
随着凌玄鹤一声大喝,他手下的士兵凶神恶煞的围向魏劭。
魏劭见惯了大场面,这百名士兵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泰然自若地扫了一眼,冷冷地道:“谁想动手就上来,我看谁能活着离开这个码头。”
话音刚落,码头一带的苦力和船夫都叫了起来,有的提着扁担,有的拿着木桿,有的扛着粗木桩,还有提着钩货的铁钩,如同潮水一样涌向魏劭所在的地方,凌玄鹤和他的百名士兵就像是汪洋中的小船,被挤得飘来荡去。
魏劭嘿嘿一笑,道:“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