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护出包围,早已命丧沙场。
看着满身鲜血的同伴,司马丞发出雷霆般的怒吼,朝着上颖的方向大骂道:“苏剑龙这个混蛋,他居然关闭城门看着我们拼杀不管。
当时只要再有一万人,胜负的结果也未可知,这个胆小鬼,几万大军的性命就葬送在他的手里了。”
李梦田满脸失落,目光凝视着远方,他已经没有心情再骂任何人,手臂处的剧痛依然侵蚀着心灵,然而心灵中的空虚与极度的失落感使他麻木了。失去了右臂就等于领兵的日子结束了,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还未可知,前路就像是眼前一样,茫茫而无法猜度。
“李兄,振作一点,我们总算出来了。”司马丞看着他感到心里一阵酸楚,昨日还挥剑杀敌的将军,今日却成残废,战争之苦,由此可见。
李梦田勉强地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没事,总算有五千多兄弟平安出来,失了这只手也算值得,下面就请司马兄代我领兵了。”
司马丞握着他的左手沉声道:“你永远都是主将,我会全力协助。”
李梦田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断臂,沉默了,过了片刻才问道:“现在怎么办?”
“武化城!”
夜色照人,银色的月亮洒在城头上,清凉的夜风送走了一日的酷热,为大地带来了一天里最凉快的时间。奔了一天后,司马丞和李梦田领着五千残兵来到了武化城的西门外。
城上的士兵并不多,稀稀落落,在城头上走来走去,显得很清楚。
“司马兄,真让你猜着了,武化城防守很弱。”
司马丞含笑道:“反正过不了眠月河,不如夺下一城,为自己找一个栖身之所。”
“我们是现在攻城,还是等天亮城开?”
“不能等了,也许追兵就在后面。”
“可士兵都有伤在身,手里也没有攻城器具,无法攻击。”
司马丞沉吟了片刻,道:“我带几个人过去,想办法把城门诈开,李兄领兵在此,若见我们入城就立即攻击,不能给他们关门的时间。”
“我知道了,此计艰险,你千万小心。”
司马丞豪迈地道:“连十万大军的敌营都挡不住我们,这等城池又有何所惧!只要能拿下武化,死了也值。”
李梦田见他长笑而去,不禁大为慨然,只叹自己断了右手,此后无法驰骋沙场。
司马丞脱了军衣,穿着一身布衣,领着十几名脱了盔甲的士兵来到城门外。
城上灯火不多,显得有些昏暗,巡城的士兵也是稀稀落落,只是偶而有几个人影晃过而已。
司马丞见了心中暗喜,自忖计算准备,应该可以夺下此城。
城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喝问道:“什么人?”
司马丞扬声道:“我们是过路的,求军爷放我们进城。”
“去其他村镇借宿吧!夜深了,闲杂人等不能进城。”
“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等着,我去问问。”
司马丞望着高大的城墙,感觉到城上的士兵起了怀疑,心中万分焦急,虽然算定城中兵少,然而来到城下才发现想诈开城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城门不开,即使城内无兵也无法破城,而后面的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处在这种环境之中不能不使他们担心。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武化城已经落入了叶歆的掌握之中。
当龙天行打着银雪军的旗号出现在城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感到怀疑,因为城里的士兵仅有五百人,由于梧城之战越来越紧张,而紫铜山的伏兵又令赵玄华对于上颖以南的地区极为担心,因此武化城的守军成为了粮草的护卫队,护送着大批粮草赶往汾城,使原本就安排周密的叶歆几乎捡到了一座堆满粮草和军器的城池。
得到了武化城后,叶歆正打算把粮草和军器以及五千兵军送往安海城,做为游击战的根据地,却没有想到上颖的变化使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好处。
叶歆和龙天行听到士兵的禀报都感到有些诧异,于是一起踏上了城头,借着月光和火把,他们只能看到城下有十二个人,都是穿着无袖短褂,身上也没有包袱,心中都有怀疑。
“大人,这些人似乎来历不明。”
“我们刚到武化,全城都被封锁,消息应该没有外泄,所以这些人应该不是为我们而来,如果是赵玄华的人,大可不必如此,换句话说,他们也许是我们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龙天行点点头,慎重地道:“只是一时间无法肯定,还是小心为上。”
“也好,你辛苦一趟,亲自带一百人从北门出城绕道过去看看。”
龙天行应了一声急奔下城。
司马丞越来越急,突然发现左侧火光,转头一看,发现百骑从左侧急奔而来,不禁大惊失色,没想到城中守军没开西门,却从北门绕道过来,如此一来,诈开城门的计策就要落空了,而且还有被捕之险。
想着,他忽然右手按住剑柄拔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