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城位临桐梧山脉以南,原本东西走向的临清河因为桐梧山脉所挡,折向南流,经过汾城西面,汇入眠月河。
除了留守上颖的孟海槊和元亮之外,其余的重臣都到了汾城。这座重镇只有百余名衙役,见大军杀到都弃城而走,并没有任何抵抗,所以五万大军顺利的进驻了城池,准备随时与苏剑豪的援军交战。
紫铜山之战的消息随着赵玄华出现在汾城传开了,原本自信十足的银雪大军面对突然而来的大败,心中开始感到有些不安,这是自从南征以来的第一场败仗,信心或多或少都有些动摇。
这一支神出鬼没的奇兵到底是如何出现在紫铜山的呢?
领兵的大将能如此熟练的运用战法,将速度和时机结合地恰到好处,从容而来,全身而退,这种手腕绝非等闲之辈,这个人物成了众人苦思的问题。
更令他们惊慌的是弄不清楚这支神出鬼没的奇兵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既然紫铜山受袭,其他的地方也有可能藏着敌方的大军,这种巨大的阴影慢慢地笼罩在五万大军的头上,开始猜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军事会议也因此召开了,听罢了舒清河的描述,文臣武将无不为之震惊,心里都产生了各种猜测和怀疑。
张古惊叹道:“好厉害的战法!先是双翼齐飞的弓箭攻击,然后绕着紫铜山来往回旋,利用时间差攻击押粮队,这种战法绝不是等闲之辈所能做到,时间必须拿捏得极准,否则无法成功。”
武壁疆沉吟道:“这么漂亮的战法,难道是苏剑豪亲自带领的?”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种本事!”赵玄华满脸怒气地拍着椅柄,用暴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失败。
武壁疆却有些不以为然,驳道:“苏剑豪如果有能力出现在紫铜山,为何没有占据汾城?这里才是兵家必争之地,紫铜山的伏兵虽然烧了我军不少粮草,但并不能动摇整个战局的态势。”
张古慎重地提醒道:“苏剑豪虽然两次败在我军手上,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小看了他,毕竟是名动天下的人物,这一次为解上颖之围定是孤注一掷,恐怕会有奇谋,我们绝不能大意。”
余熊光冷笑道:“我们把临清河东岸全部封锁,看他又能怎样!”
赵玄华直觉地认为袭击之人必是苏剑豪派来的,因而皱着眉头问道:“还是没有苏剑豪消息吗?”
“没有,我军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消息打探有些困难,只知苏剑豪的大军已经出了恭城。”
“他会不会弃之不管呢?”
“应该不会吧?无论是五万大军还是苏剑龙,对他而言都极为重要,绝不会轻言放弃。”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探子传来了重要的消息。
“苏剑豪进驻梧城!”
上颖之战其实分为三个区域,上颖武化一线,梧城至汾城一线,以及恭城三羊渡,其中前两个区域在战役初期都是以五万对五万的态势相持,只有恭城外的临清河彼畔军力异常悬殊,南岸的五千天龙军面对北岸孙文昭的六万大军,实力相差十倍,只有清冷深幽的临清河使紧张的态势稍稍平缓了一些,然而实力的差距依然明显。
正如上颖城外一样,这里也是用疑兵之计,临清河的南岸虚设营寨,用来迷惑敌人。然而孙文昭并不是苏剑龙,他原本就是银州龙溪城的提督,一直统率大军,虽然未经战阵,但军事的判断力以及统率力不是苏剑龙可比的,面对河对岸的大寨,他并不惧怕,只是因为上一次被苏剑豪杀败,因此更加小心。
峰第一次领兵,面对滔滔的临清河河水,以及随时会进攻的六万大军,心里的压力很大,这次他并不只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还要为五千士兵的安危着想,不禁叹息:“要是叶大哥在有多好啊!”
“将军,我们要撑几天?”
峰回头看了看士兵,已经不只一次面对这种问题,士兵的心情由此可见,他像往常一样答道:“三五天吧!等大将军的命令一到我们就可以撤。”
有一点他并没有说明,这个三五天并不是从苏剑豪离开之日算起,而是从苏剑豪的信使到来之日算起,然而信使至今依然没到,也就是说三五天可能要从十天半个月之后算起,如何守住这短时间将是他所要考虑的事。
“到底要怎样做呢?我不能只盼着信使到来,如果能一直守下去,也许对姐姐的安全会有更大的保障。”
他在河边站了整整两个时辰,然后做出一个令他名动天下的决定──行刺。
为了自己的姐姐,峰第一次全力全意地为苏剑豪卖命。
灿烂星夜之下,滔滔河水之中,一艘小船偷偷地从恭城右侧十里外的岸边向北岸驶入……
烈日当空,热浪滚滚,梧城的城墙上的士兵无不汗流浃背,然而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去擦汗了,眼睛只盯着城下,紧张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敌人的大军什么时候会杀到。
苏剑豪首先识破了赵玄华的夹击之策,假装南撤,待三羊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