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都显得很轻松,没有一个人想过这里会有敌军出现,但此时不能不做此联想。
“真是自己人吗?”
“来的好快呀!”
“不会是敌人吧?”
谋士舒清河在后面领着押粮队,见前面停下,于是纵马向前,发现前方的军队来势汹汹,不像是前来迎接,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担心,也许是看到士兵们自觉的收缩阵形,也许是对于这条道路的安全有信心,他并没有立即劝告领兵的将领,而是直接来到了赵玄华的车帐旁。
“皇上,前面奔来的大军气势汹汹,似乎不像是自己人。”
赵玄华看都没看一眼就隔着车帘斥道:“五万人已经安全地从这里通过,而且成功夺取了汾城,这一带平静的不可能还有敌人,你太多疑了。”
“可是──”舒清河听出语气中的不悦,虽然心中担忧,却不敢惹恼他,呐呐地退走了。
正当众人觉得来军要撞来之时,黄色的巨大尘壁像是被巨刀从中劈开了似的,向左右两边散开,变成了两把尖刀,意欲从大军的两侧通过。没有号角,没有战鼓,但紧张的气氛如同天气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妈的,到底是哪里的军队!”一名士兵忍不住低声骂了起来。
他的话也正中其他人的心声,然而皇帝不下命令谁也不敢乱动,更重要的是阵形依然保持着。
两条黄龙转眼间已经接近银雪大军前锋,这时银雪军的士兵们才真正地认识到速度之快,战马的嘶鸣犹如号角,而马蹄声便是震天动地战鼓,不但鼓舞着骑兵们的士气,也冲击着银雪士兵的斗志。
“没有旗号,不是自己人!”不知谁先叫了一声,立即引起了所有的士兵的警惕。
整支军队震动了,士兵纷纷挺起武器准备应战。
“收缩阵形,保护中军,保护皇上。”曹遨的反应很快,挥舞着长剑指挥着阵形细长的大军向车帐收缩。
因为龙天行的大军来势太快,而且黄尘滔天,曹遨等人根本看不清来犯的大军有多少,只能凭着直觉判断,将五千护卫军编成长方形的阵式,面对正面强攻形成有效的防御。
这本是个快速而有效的命令,然而龙天行对于战况估算远远高出他们,因为银雪皇帝的出现,所以护卫军一定是精锐部队,强攻未必能占什么便宜,甚至有失败的可能,所以他选择了双翼齐飞的阵法,将五千骑兵分成两条长蛇,高速地向东奔行,从银雪军的左右两侧插过,与西行的银雪军正好交错,长条形的接触面使他们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又可以肆意的拉弓放箭。
“弓……弓箭!”站在最前面的士兵突然发现骑兵的手里拿的不是刀枪,而是一张张黑色的强弓,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曹遨的将领们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连忙下令停止收缩,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五万枝箭如同两股滔天巨浪,从左右两侧夹攻而来,士兵们被射晕了,只想着避箭,然后避了左侧的箭又避不了右侧,一时间惨叫连连,战马嘶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或生或死,绝不被俘”这八个字是龙天行战前所下的命令,虽然有些残酷,然而为了将来,不得不做出安排,然而士兵们却没有一个有怨言,心甘情愿的领受了这个命令,或许是他们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龙天行的骑兵每人的箭袋中有十枝箭,这五万枝箭全都落在了惊慌失措的银雪军头上
抽箭,搭箭,拉弦,放手,叶歆的骑兵重复了十次同样的动作,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因为他们的身侧是长长的银雪军军阵,只要在通过军队之前射出箭袋中的十枝箭就可以大功告成。
射完十枝箭后,他们就会全力向东策骑,而银雪军的后面是押粮队,更是无力还击,使他们得以从容地离开。
杀戮只在一瞬间,五千匹骏马没有片刻停蹄,一切动作都在移动中完成,行云流水,仿佛两条光滑的丝带在空中飘过,快得让人几乎觉得一切都只是幻觉。
※※※
“好迅猛的攻击啊!”舒清河从粮车后爬了起来,看着插在车上的羽箭,不禁感到阵阵寒意,面对这么快的攻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舒清河连忙奔向前队,发现前面的死伤比起自己的押粮队要惨数倍,满地都是伤者,没有受伤的士兵正忙着清理战场,掩埋死者。
他走到曹遨的身边问道:“死伤如何?”
曹遨满脸愤恨地道:“这股伏兵实在狡猾,居然用这种阵法对付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击就都逃了,下一次让我碰到,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皇上呢?”
“皇上没事,还在车帐中。”
此时,赵玄华整了整一身衣服,走了出来,望着正在整理尸体的士兵们,脸色一沉,喝问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军队?汾城不是落入了我们的手中吗?怎么还会有敌军出现?”
舒清河沉吟道:“也许是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