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城奔至紫铜山一带驻扎,一是切断苏剑豪东进的道路,二是缩短连接武化的补给线,三是与上颖城外的大军遥相呼应,以备不测。
苏剑豪虽然连胜,但面对紫铜山一线坚守不出的赵玄华也无计可施,只能连日进攻,但兵力上旗鼓相当,正面交战短时间根本无法突破。
孟海槊的五万大军虽然让李梦田和司马丞突围成功,但他还是稳稳地守在城外,尤其是当谋士元亮看到天龙军突围时上颖城城门紧闭,不但没有佯攻侧应,连呐喊声都只是稀稀落落,立即断定城中必有变故,因而舍弃了追截突围的军队,开始对上颖城展开了心理战,劝降的书信又一次被射入城中。
此时的上颖已经被分成南北两半,自从李梦田的军队弃城突围之后,非苏系的部队的心里立即蒙上了阴影,连抗战最强的李梦田都只能弃城而走,可见对援军的到来毫无信心,他们这群缺水少粮的部队怎能不感到重重危机。
嘎──一声鸦叫突然划破了凤祥山的宁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难道是警示吗?”
听到鸦声,龙天行的内心忽然有一丝不祥的感觉,他率领五千骑兵奔了一百多里来到了这座位于上颖城东南方二十里外的大山。
“将军,时辰到了。”一旁的亲兵提醒了一句。
龙天行抬头望着星光暗淡的夜空,夜深人静,似乎是偷袭的最好环境,然而内心总是有一丝不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上马吧!”
城北,司马丞的五千人也到了,看着冷冷清清毫无动静的敌方大营,都感到有些惊讶。
司马丞忽然觉得心神一跳,对于军营中的这种变化感到十分诧异,处事小心的他将大军留在山坡之上,虽然救援是大事,但他不想把龙天行的五千士兵断送在上颖城外,否则无法向他交待,怀着这种慎重的态度。
“不对呀!静得太奇怪了,怎么连上颖城也像是死城一样,难道有诈?”
“大人,山坡下的平地上有交战的痕迹。”
司马丞微微一愣,连忙冲到,果然发现地上的血渍,还有散落在草中的兵刃,喃喃地道:“莫非是那天我军突围时留下的?不对呀!当时走的不是这条路,难道还有其他人突围?”
漆黑的夜空,气氛的诡异,阴森的战场,让司马丞和五千士兵都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压抑感。
南面的马蹄声如鼓声般敲响了,龙天行的骑兵如同巨浪一般层层地叠杀入了银雪军的大寨,然而偌大的营寨已经被拆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木栅和木制的了望台,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龙天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如何也没有想到上颖城外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难道中计了?”
他倏的一惊,连忙指挥手下撤离大营,骤然间已消失黑夜之中,并立即转向北方。
司马丞正打算派人进去一探,见龙天行的大军突然在南侧出现,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迎了上去。
“龙将军,你不是去南门吗?”
龙天行神色凝重地道:“事情古怪,我杀入敌军寨子,却发现寨子空荡,原以为是计,却又没有伏兵,似乎银雪大军已经撤走了,最奇怪的是城中也是悄然无声。”
司马丞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骤沉,嘀咕道:“敌军突然离开,莫非是苏剑豪杀破了银雪军,所以急忙增援?”
“有可能,不过城里为何没有动静?”
司马丞神色大变,惊道:“难道他们已破城池,所以离开了!”
龙天行抬头望上颖城的方向,沉声道:“派人去看看。”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呆若木鸡,探子满脸惊慌地冲了回来,气急败坏地道:“城中一片死寂,满地尸骸,血腥味极重。”
“什么!”
两人大惊,连忙带着兵马冲入如同死城一般的上颖城。
刚入城中,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整座城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响,只觉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当士兵们点亮了火把照亮城中之时,人们更是都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尸骨遍地,断手断脚,中枪中箭者不计其数,有的甚至扭抱在一起厮打而死,可见战况惨烈的程度。
青石板的街道上,黄色的土墙上,白色石屋外,到处都喷洒着黑红色的血渍,斑斑点点,仿佛地狱一般令人惊骇。人们只觉得全身是裹在血色之中似的,没有一处感到舒服。
龙天行和司马丞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不但是因为城中的阴森和凄惨,还为了眼前的死者大都是天龙的士兵,更甚的是,他们轻易地找到了自相残杀的证据。
司马丞随即想到了缺水,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使原本就面临决裂的大军反戈挥向自己人。情况之惨烈,令他不寒而栗,额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沿着面颊往下流,全身都颤了。
“我们来晚了!”
龙天行拍了拍他的肩头,劝慰道:“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
司马丞苦笑了一声,道:“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