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龙天行的副将石开走了上来,看了宋钱和魏劭一眼,躬身禀道:“将军,第一批要出发了,不知您是否登船?”
龙天行看了一眼叶歆,又回望石开,摇头道:“不必了,我随第二批渡河,第一批由你带队,去到河岸之后一切按预定的计划行事,不能轻举妄动。”
“卑职明白。”石开行了一礼,转身走向码头。
龙天行看了叶歆一眼,面带忧色地问道:“大人,您真要跟去?”
叶歆轻笑反问道:“难道我不配做你的军师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前方太危险了,恐有闪失。”
“天行,你要记住,这次不是我们去打仗,而是挑拨苏剑豪与银雪帝国决战,若非不得已,我不愿直接硬拼。”
“我明白,只是打仗毕竟是打仗,万一……”
叶歆微微一笑,摇头道:“难道我回到肃州就不用打仗了吗?这是乱世,如果想躲起来逍遥快活,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天。”
龙天行见他谈笑自若,赞叹道:“大人总是处变不惊,指挥若定,天行实在佩服。若是能学到大人的一二,平生足矣。”
叶歆哈哈一笑道:“过奖了。”
宋钱问道:“公子,您随军出征,万一京城发生了事情怎么办?”
叶歆皱了皱眉,环视身边三人,龙天行是将帅之才,魏劭忠心耿耿,统领河帮,宋钱的弄钱手腕天下一绝,然而这三人都不是政略之才,不由地叹息人才不够。若是夜寒和寇子诚其中一人在此,便可托付大事。
他思考了一阵,沉声道:“这样吧,魏劭,你帮我带封信给禁军副统领扎猛,他会处理一切。”
“扎猛?”龙天行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他不是苏剑豪的人吗?”
叶歆含笑道:“他是我的大哥,亲如兄弟。若不是他,我早成了刀下之鬼,哪里还有机会办大事。”
魏劭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大人安插伏线的手腕实在高明,想不到禁军之中早就藏着一把好刀。”
龙天行长叹了一声,感慨道:“外人常说大人的运气好,每次都逢凶化吉,步步高升,但我却不以为然。若大人没有长远的目光和周密的安排,遇到凶险又怎能转危为安?常言说事在人为,果然不错,若想功成名就,少不了要先努力一番,像那些只顾著作梦而不付诸行动之人,绝对不可能成功。”
一席话说得叶歆很舒服,伸手拍着他的肩头笑道:“天下没有不劳而获,欲取之必先予之。”
三人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在场的四人谁不是经过一番努力才有今天的地位。
丑时刚过,船队缓缓驶回码头,叶歆写好信交给魏劭,与魏宋两人挥手道别,然后与龙天行一起登上了第二批渡河船队。
夜已深,星光依然明亮,河面上的风势很猛,由海上刮来的大风吹得帆哗哗乱响,满帆的船队借着强大的风力高速向对岸驶去。
叶歆和龙天行站在船头,藉着月光望着远处,河水混杂着海水,浩浩荡荡,奔腾咆哮,震耳欲聋的涛声使本该宁静的夜晚变得苍茫高昂。
“真是壮观,没想到河口竟如此宽广,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对岸。”龙天行看着入海口,觉得胸中也宽广了起来,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叶歆含笑道:“此处入海口有数十里宽,一眼望去当然看不到对岸,所以我才选择了此处渡河。天下能有实力在此处渡河者,再无他人,就算是苏剑豪坐拥十数万大军,面对如此浪涛也无能为力。若没有河帮,凭谁也无法在此渡河。河对面是朔阳城,与朝日城差不多,上岸地点就在城西十五里的河岸,不会惊动任何人。”
龙天行赞道:“大人想的实在太周到了。”
“此计我盘算了两个月,该算的事情我都算过了,事若不成,也只能说是天不祐我。”
“大人放心,此计必成。”
叶歆摇头叹道:“天下局势动荡,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控制,只盼着这些日子别生出甚么意外。事败是小,若是陷入战区,我们就会有大麻烦。”
“嗯!”龙天行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又问道:“大人,您当日说过不会造反,可如今逆皇称帝,天下割据,不知您日后有何打算?”
叶歆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笑道:“我本该归隐山林,可惜还有未了之事,这条天路只能走下去了。”
“天路?”
“夺取天下之权犹如登天,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是啊!”龙天行抬头眺望北方,喃喃地道:“听说肃州还是打着天龙皇朝肃州总督的旗帜。”
“嗯!我现在还是天龙守疆之臣。”叶歆自嘲地笑了。
“只可惜没有传位诏书,不然便可拥立明主,推翻逆皇。”龙天行回头望南方,微微地叹息着。
“你大可不必在意,承明皇帝的龙椅坐不了几天,只怕不用多久,就会被踢下皇位。”
“您是说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