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华看着喋喋不休争吵的群臣,哈哈一笑,道:“别争了,派人去看看不就行了,只要苏剑豪真的南撤,我们便有可乘之机。”
张扬禀道:“皇上,据探子回报,对面的军队似乎调动频繁,而且有集结之势,也许真要南撤。”
张古沉声道:“还是仔细地查探一下,免得中了敌军的计策。”
“也好。张扬,查探的事交给你了,其他的将军务必加紧操练,如果消息属实,这一次便是我们南下的好机会,说不定可以一举荡平苏剑豪,再乘胜南击,占了天龙国都。元亮,立即派人通知裘作人和孙文昭,准备随时追击敌军。”
“是!”
三百里之外的苏剑豪正在恭城忙着撤军大计,十数万大军一起南渡十分繁杂,所以他正计划将左中右三路大军分批向南移动,犹如百千层的树皮,一层一层地剥去。
计划虽好,却漏算了一个河帮。也许苏剑豪是一直以来从未遇到此类问题,而且河帮又被皇帝纳入麾下,即使不助他,也不会去助敌军,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叶歆从中做了手脚。
“甚么!没船?”苏剑豪满脸惊愕地看着报信的行军司马冯羽。
冯羽苦笑道:“东面的水域一直太平,而我朝并无水军,所以军中向来缺船,这几年都是借河帮的船运兵运粮。”
“河帮!”苏剑豪面色一喜,道:“既然如此,立即征调河帮的船只,告诉他们,只要肯借船,我会有重赏。”
冯羽摇头叹道:“卑职早就与河帮谈过了,他们如今归附朝廷,也有合作的诚意,只是大船都在平安州和昌州,昌州的屈复清、双龙城的旷国雄、明远城的丘远江和平乐城的单星文,他们把码头与河道都封锁了,还没收了很多船,所以河帮只能派出装货的小货船,但容量太小,只怕速度会慢,而且很危险。”
苏剑豪一切都已就绪,没想到竟遇到这种问题,心中十分恼怒,喝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拖出去打二十棍。”
峰见他气得火冒三丈,心中一乐,插嘴道:“姐夫,是叛军闹的,关他甚么事!军中人才难得,还是饶了他吧!”
苏剑豪扫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道:“滚!滚!”
冯羽吓得汗流浃背,感激地看了峰一眼,呐呐地退了出去。
副将周明义道:“爵爷何必动怒,只要布置得当,小船也一样。”
苏剑豪沉着脸道:“此次撤军也有危险,虽说让给敌军,却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们从后追击,我军必然会受损失。”
“只要设下疑兵之计,敌军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可以从容撤走。”
苏剑豪缓缓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六月初十,龙天行的大军才匆匆赶到朝日城,在城西五里外的河岸空地安营扎寨,等待龙天行的回归。
得知大军赶到,叶歆稍稍松了口气。根据河帮弟子探查的消息,苏剑豪刚到恭城没几天,丝毫不知皇宫内的决定,所以正在紧锣密鼓地处理撤兵的布置,毕竟十数万大军不是想撤就能撤的,何况对面还有十数万敌军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有被追击的危险,所以叶歆仍有充足的时间布置一切。
龙天行因为要回京面圣,所以晚了一天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军营。还没坐稳,但听河帮的人到了,连忙迎了出来,一眼便见到大寨门外站着一行人。
“龙老弟,别来无恙?”魏劭抢先迎了上来。
龙天行笑着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魏兄,想不到你亲自来了,看来这次真是要大干一场。”
魏劭笑了笑,朝后面指了一指,小声道:“天行,那位面色蜡黄的男子就是公子。”
龙天行猛的一惊,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名脸色蜡黄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朝他点头微笑,不禁又惊又喜,匆忙迎了上去,拉着叶歆的手满脸安慰地道:“大人,您果然没事,实在太好了。”
叶歆微微一笑道:“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龙天行回头看了一眼,道:“随我到中军大帐去,这里说话不方便。”
“皇帝这次应该升你的官了吧?”叶歆边走边问道。
龙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升了将军,只是这官实在做不下去了。”
叶歆自然知道他在想甚么,以他对国家的忠诚度,绝不愿意在一个弑父杀弟,篡位称帝的皇帝手下做官,他之所以留下来只怕是为了自己。
叶歆心中颇为感动,含笑拍了拍龙天行的肩头,安抚道:“无论如何,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其他的日后再说。”
“嗯!”龙天行点点头,领着他们进了中军大帐。
魏劭见帐内没有外人,笑着道:“龙天行,你行啊!大人在京中险些丧命,可你这几个月躲在家里,外事却不闻不问。”
龙天行自知理亏,虽然是因为消息不准确而无法做出反应,但这毕竟有失臣属之礼,双膝一弯,便向叶歆跪下,歉然道:“天行该死,实在是因为事出突然,消息又似假似真,我不敢轻举妄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