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见他坐着发愣,好奇地问道:“公子,难道我说的不对?”
“不是。”叶歆满怀笑意地看着他:“不久之前有一个人也说过这些话,不过相比之下,还是你说的好听。”
“哦!何人说的话?”
“先不说这个,肃州如今的情况如何?”
宋钱笑道:“一切都很好,我们离开之时,铁凉依然按兵不动,黄延功守着悬河城,应该很安全。东面有狼牙将军领着大军守住嘎山城一带,南面的岳风镇守龙口关,好像还要把南面的一些县纳入辖区,而紫如姑娘正与朴哲一起收拢各地的部族,成果斐然。”
“朴哲!”叶歆猛的一惊,愕然望着他问道:“紫如说的?”
“是。”
叶歆微微点了点头,咕哝道:“紫如不是好事之人,想必是别有用意吧!嗯,也许是想鼓舞士气。”
“公子放心,除了那几位,其他的人一概不知。”
“嗯,紫如做的不错,把事情交给她和夜寒,我可以放心留在京城了。”顿了顿,叶歆又问道:“四位老人好吗?”
宋钱知道他还想问妻儿,含笑应道:“公子,我亲自送四位老人、夫人和侄儿去肃州,他们如今都被安置在卧牛城的总督府内,有紫如姑娘照料,一切安康。”
“紫如是个体贴的人,一定能安排妥当,我不用费神了。”叶歆想起亲人,心中颇为挂念。
“公子在京城安全吗?”魏劭关心地问道。
叶歆笑了笑道:“我在吏部侍郎詹俊府中做幕客,有他挡着,不会有危险。”
“幕客?”两人对于叶歆的举动既是惊讶又是感叹,想到一个可以回肃州称帝的人竟然选择去做别人的幕客,虽说别有所图,但这种选择着实令人惊讶。
“我自有用意,你们不必担心……魏劭!”
“是。”
“我把河帮送给了新皇。”
“甚么?”魏劭惊得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叶歆嘿嘿笑道:“你如今是河道总督,三等长信侯,地位不在我之下。”
魏劭听懵了,目光四转,呐呐地道:“您别开玩笑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很好吗?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行走四方,还能随时进京,不会有任何阻拦。”
“可是……”
宋钱笑道:“魏老大,你就别客气了,有官你就做吧!只当是公子封的,将来公子登基做了皇帝,河道总督的位置也是非你莫属。”
魏劭嘻嘻笑道:“既是公子封的,我就不客气了!”
叶歆笑了笑,脸色突然一正,沉声道:“魏劭,把景思齐抬进来,我有话说。”
魏劭见他这副表情,知道景思齐一定闯了大祸,不然不会被他废了,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高声唤道:“把副帮主用软床抬进来。”
“是。”
宋钱盯着叶歆的眼睛,却发现了丝丝杀气,心中明镜似的,知道景思齐死定了,转头望向魏劭,朝着他努了努嘴。
魏劭犹豫了片刻,问道:“公子,景老二干了甚么大事,惹您这么生气?”
“嘿嘿,等他来了自己说吧!留着他这条小命给你发落,不然早就扔进护城河了。”
魏劭听他语气中杀气极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腹狐疑地望着他。
片刻之后,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两名河帮弟子将景思齐用软床抬了进来。
“放在地下,你们都出去。”魏劭看了叶歆一眼,朝属下挥了挥手。
两名河帮弟子微微一愣,见魏劭脸色不善,不敢怠慢,把软床放在桌旁的地上后立即离开了。
景思齐软软地躺在软床之上,看着脸显杀气的叶歆,浑身哆嗦,想求饶却说不出话,看上去倒也可怜。
魏劭与他相处多年,见他如此惨状,心中有些不忍,蹲在他身边温言问道:“景老二,到底发生甚么事,惹得公子这么生气?”
“我该死!我该死!老大,看在我为河帮拼了几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吧!”景思齐抱着魏劭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苦苦哀求着。
魏劭见他不停地苦求,心中更是怀疑,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追问道:“你到底是做了甚么了?”
“我……我……”景思齐被叶歆冰冷的目光一慑,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说出口。
“你说呀!”魏劭急的满头大汗,一方是主公,一方是自己的手下,只盼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说不出口吗?也对,我就替你说了。”叶歆瞥了景思齐一眼,指着他淡淡地道:“你这位景副帮主厉害,我请他进京帮忙,可他志不在此,想弄个大官做做,所以把我卖给苏剑豪了。”
“甚么!”魏劭原本同情的目光变了,虎眼圆睁,怒火在心中熊熊地燃烧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地上的景思齐,腾的站了起来,指着他大声骂道:“好你个景老二,我把你当兄弟,还一手提拔你做了副帮主,够兄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