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家寡人,哪来甚么妻妾!我这张黄脸,又丑又老,谁肯要呀!”叶歆笑了笑,抬步跨入书房。
“你放心,日后我一定给你张罗一个。”
“免了,还是一个人好。”叶歆笑着走入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闲聊了半天,詹杼也没有去衙门,在家等着父亲上朝回来。如今他的脑子里全是河帮的事,就算去了衙门也做不了事。
叶歆心若明镜,见他坐立不安,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知道他年轻气盛,遇到大事总会有些浮躁。
直到午时,詹俊才回到家中。
詹杼迫不及待地把父亲请到书房,开口就问道:“父亲,不知道河帮的事说了没有?”
詹俊还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捻髯笑道:“我已经说了,正好司徒胜也在,皇上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去办,他支吾以对,半天也说不出个方法,弄得皇上很不高兴。这时我便自动请缨,又说小儿在河帮里有熟人,有九成的把握,皇上一听立即高兴起来,下旨命我们父子主办此事。”
叶歆大喜,起身长身一揖,贺道:“恭喜呀!东翁父子此次定然高升。”
詹杼更是兴奋,喜得眉开眼笑,催问道:“居士,我们何时前往河帮?”
“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们今日便出发如何?”
詹俊摇头道:“太急了吧!我刚下朝,还是明天吧!”
叶歆却道:“大人,您就不必去了,我和少公子前去便可。”
“哦!”詹俊诧异地望着他问道:“这事是我主办,我不去,岂非抗命?”
叶歆含笑道:“您放心,有我和少公子在,河帮定会答应,到时候我把河帮的人领到府上,再由大人和少公子一起把人带去见皇帝,这样岂不方便?”
詹俊深以为然,含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杼儿,你现在就去打点一下,吃了午饭就走。”
“是,父亲。”詹杼满脸笑容,兴冲冲地走出了书房。
午饭过后,叶歆便与詹杼一起乘马车往北面的端庆府而去。
叶歆见计划如此顺利,十分高兴,而且自从兵变之后,他第一次离开京城,如今有圣旨,又有詹杼相伴,无论走到何处都可以从容通过。
詹杼同样感到兴奋,入仕以来,这是他办的第一件大事,而且十拿九稳,升官在即,无法按捺内心的激动,总是不由自主地催促车夫加速赶路。
赶了两天的路,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端庆府。
进了城之后,叶歆与詹杼先找了一间客栈安顿了下来。
“少公子,我先去与河帮联络,待我安顿好之后,便请少公子前去会面,这段时间少公子可以在城中逛逛。”叶歆见一切都安顿好了,便想去见河帮。
“去吧!我在客栈等你的好消息。”詹杼十分相信他,而且这场富贵本就是他送的,所以也不好意思苛求太多,欣然答应了。
“少公子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叶歆笑着走出了客栈。
一路走着,他发现如今的端庆府与往日不同,以前这里是进入京城的重要港口城市,所以来往的人潮极多,除了货物还有马车,客栈也经常爆满,然而此时街上虽是热闹依然,但比起从前还是差了许多。
由于局势的动荡,河道有可能成为大军行进的路线,而且这里虽然没有与叛乱势力接壤,然而北面恭城并不太远,随时有可能攻到河边,所以气氛有些紧张。
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只有奔流不息向东而去的眠月河,滔滔河水气势磅礴,景色依然壮观,大河气吞天地的气势在人的心中激荡了起来。
叶歆走上码头,在稀落的人潮中沿着河岸走动,一边看着滚滚大河,一边思索着自己的计划,机会都源自于这条大河。
“嘘──”
他长吸了口气,松弛情绪,眼睛望着北方的天空。其实他很想就此渡河北去,回到父母妻儿的身边,回到朋友的身边与他们并肩作战,但他很快就甩掉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每走一步棋都会有深远的影响,不能凭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影响了大局的发展。如果不能压制银雪帝国,即使回到肃州,也只能拥有短暂的平静。
一群苦力刚刚卸完货,正坐在码头边闲聊,一番对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些日子的船可真少,唉!以前的活连夜干都干不完,如今可好,天还没黑就干完了。”
“唉,世道太乱了,又有甚么办法呢?双龙城已经不属皇帝管了,半个月前明远城的提督丘远江又闹独立,还把码头给封了,弄的河道中间几乎断了,如果不是咱们河帮有实力,这些船也下不来。”
叶歆走上前拱了拱手,问道:“几位是河帮的兄弟吧?”
“你是谁?”苦力们提眼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其貌不扬,脸黄肤丑,都有些不以为然。
叶歆含笑道:“我是你们大爷的朋友,替他传个话。”
“大爷!”这些河帮弟子都知道帮主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