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场中央,等候行刑。
午门前则有一排监斩席,坐着十几位监斩官,齐槐等人也在座。
而午门的城楼上则另有一排坐椅,当中是一张金灿灿的雕龙大椅,上面坐着已经穿上皇袍、自号承明皇帝的三皇子,相陪在侧的便是苏家兄弟。
对于三皇子执意要杀自己的兄弟,苏剑豪其实颇为不悦,他知道这只是逞一时之快,而忘记了严重的后果。但此时三皇子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使他无计可施,只能看着他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当然他也很清楚,这一步棋的用意在于立威,同时又可以免于后患。
苏剑龙却与三皇子意见相同,觉得这些人死有余辜,其见城墙下的囚犯已经运到,立时兴奋了起来,起身指着城下吼道:“这群贼子,杀的好!皇上,快杀吧!”
苏剑豪再次提议道:“皇上,几位王爷的行刑日期不如压后,现在没有必要自毁名声。”
承明皇帝不经意地撇了撇嘴,淡淡地回应道:“这群逆贼皆是大逆不道之人,天龙律令也是如此,朕自然绝不能容忍他们活在世上。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局,我要用这来警告其他的地方势力,若不归顺,只有死路一条。”
苏剑豪想的自然比他长远。他所想到的是消息传开之后,各地可能产生的民变,心中万分担忧。一旦出现群雄割据的场面,对于苏家来说,便是最坏的选择,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皇上,如今天下有十州,肃州、凉州、银州、清州已非我们所能控制,昌州、顺州以及东平州的北部,依然有战乱发生,我们完全控制的地方只占一半,若是惹起民变,事情就麻烦了。”
三皇子倒也知道外面的局势,然而他的目光此刻聚焦在下个月举行的登基大典,总觉得一旦新皇继位,天下也会随之平定;天下若定,屈复清等势力也不敢妄动。故此,他含笑应道:“苏爱卿不必担心,有苏家在,没有人敢造反。清月已经退回跃虎关,铁凉和屈复清相互牵制,北面的叛军又被苏爱卿压制在恭城以北,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苏剑豪摇了摇头,沉声道:“叶歆未杀,大皇子未获,情况依然存在变数,皇上切不可过于乐观。”
“我已下令所有渡口严密盘查,只要不放叶歆过河,他就回不去自己的地盘,其他人没什么好担心的。苏爱卿,下个月朕正式登基,卿等也会加官进爵,名垂千古。”
苏剑龙拍掌赞道:“皇上分析的太对了,有我们苏家在,没什么可怕的。三弟,你也太杞人忧天了。”
苏剑豪依然面带忧色。虽然三皇子说的也有道理,但如此高姿态强压,一定会有强烈的反弹,压不压得下去,就要看将来的情势了。
“苏爱卿,事到如今,只有一事可虑。先皇遗诏至今下落不明,宫中之人也都不知道谁得到这份遗诏,而徐公公又自尽死了,老头子也是昏迷不醒,我怕将来遗诏出现,会对我们不利。”三皇子没有见到传位诏书,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苏剑豪赫然想起遗诏,脸色大变,沉声道:“皇上说的有理!先皇曾说遗诏有两份,而且当时已经分别交给两个人,不知道究竟落入何人之手?真是有点耐人寻味。若是遗诏之人是皇上,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是,只怕会有人拿来大做文章,甚至诏告天下共讨我们,到时问题就大了。”
三皇子听了脸色有些苍白,手脚也有些冰冷。他原以为遗诏定藏在宫中,然而这些日子翻遍了皇宫,也毫无所获,此时听了苏剑豪的分析,更是惊得汗流浃背,坐立难安。
“宫中的记录只写了颁下遗诏的日子,却没有提到何人所得。依我看,只怕早已流出了京城,不是在屈复清的手里,就是在昌平王的手中。”苏剑豪说道。
“不会吧?若是在他们手中,怎会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而且这些日子,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动静。”三皇子疑道。
“也许诏书上的名字不是昌平王,所以他们才隐而不发。”苏剑豪说道。
“此言有理!”三皇子疑道。
“大约三个月后,消息会传到昌州,到时候可以看看他们有何反应。他们若有诏书,一定会取出公告天下;若是没有,说明藏有诏书之人也许已经死了。”苏剑豪说道。
“对,爱卿言之有理。”承明皇帝的脸上又显出了兴奋之色,心情也好多了。
“哈哈,要开始了。”苏剑龙忽然兴奋地叫了一声。
苏剑豪听言便转头望去,只见犯人已经被压在地上,而刽子手们也各就各位,只等一声令下,便举刀挥出。
此时,叶歆和扎猛悄然离开了。确认了没有丁才和李浩等人之后,叶歆的心情略为好转,边走边道:“看来,这个新皇将会是一个以势压人的暴君,天龙的百姓要受苦了。”
“兄弟,我这官也不想做下去了,不如我带你们走吧!”扎猛说道。
“大哥别急,虽然京城的盘查松了,但外面一定不会松懈。苏剑豪这个人我很清楚,他知道杀了我,就等于收服了肃州,与其去攻肃州,还不如花力气除掉我。”叶歆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