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根本没有想出任何方法,如今三皇子大军在握,又控制九门,几乎是插翅难飞,而且他现在没有道力相助,跑也跑不远,所以他早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也许真的要应誓了。”他忽然想起血剑之誓,苦笑著自嘲了一句,虽然是如此,但他还是苦苦地思索著离城的方法。
“城门现在大概是出不去了,而府外也应该已经被人盯上了,若想悄然出去,就必须先解决外面的探子,但又不能引起骚动,否则会刺激三皇子的人抢先下手。不过,三皇子知道我在武林中的名声,应该会派高手来杀我,若是高手到来……”叶歆又陷入了沉思。
扎猛见他低著头沉思,不敢打扰。
叶歆忽然抬头看著他,问道:“大哥,你有禁军的令牌吗?”
“有啊!”扎猛愣了一下,反问道:“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叶歆沉吟道:“现在最有利的就是天黑,诸皇子知道事情之后定会大闹,大哥的军队只怕也会出动──与其让人捉,不如去捉人。”
“捉人?”扎猛疑道。
叶歆微微一笑道:“当然是自己捉自己。”
扎猛还是不懂,愣愣地看著他。
“大军若开始行动,定然要趁黑夜捉拿诸皇子,我若跟他们一起逃走,也会成为目标,因此我打算扮成士兵。天色黑暗,那些士兵又是匆忙得到消息,所以不会怀疑,大哥再给我一块禁军的令牌,便可蒙混过关。此时我假装捉人,其实是寻找立足点,若是能出城自然是好,若不能,我便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明日再想办法出城。”叶歆解释道。
扎猛恍然大悟,但还心存怀疑,问道:“你的样子众所皆知,就算扮成士兵,但岂不会有人疑心?”
“这个容易,别忘了我是医师,自然有方法掩人耳目。况且诸皇子必然闹事,三万禁军面对他们,战备固然占了上风,但比起全城数十万百姓来说,这三万人就显得力不从心了,到时候没有人会想盘查自己人的。”叶歆满怀自信地笑了起来。
扎猛也大喜过望,笑道:“还是兄弟有办法,只要混过今夜,明天就好办了。”说著,他解下腰间的一块令牌,交到叶歆的手里叮嘱道:“这是令牌,你先收妥。”
叶歆收下令牌藏在怀中,感激地道:“多谢大哥,不过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有人疑心。”
“兄弟,一切小心。”扎猛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急步离开了。
叶歆猛的想起遗诏,急声唤道:“大哥,等一等。”
扎猛诧异地回头看著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有样十分重要的东西需要大哥代为保管,大哥稍等片刻。”
说罢,叶歆便冲入了卧房。
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心地走到床后,摘下了墙上挂著的小画,露出了石墙。
随著他轻轻敲动,石墙的一块小砖被移了出来,接著他又移开了几块石块,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茶色小柜。
打开小柜的门,里面放著一卷黄绫,正是传位诏书。
叶歆小心翼翼地取出诏书,忖道:“这份遗诏万万不能落在三皇子手里,交到扎猛大哥的手中最为安全。”于是他找到一个包袱把遗诏包了起来,又把刚刚得到的几枚大印也放在包袱之中,转身走回厅中。
扎猛等得焦急,见他出来,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物吗?”
叶歆把包袱递给他,郑重地道:“这个包袱十分重要,里面的物品关系到天下的安危,千万不能丢,请大哥小心保管,日后我再来取。”
“我知道了,放心吧!”扎猛见他的神情如此凝重,知道包袱中的物品一定万分珍贵,因此不再多问,提著包袱就往外走。
望著扎猛的背影,叶歆的眼中充满了感激。这一次全仗扎猛告知叛变之端倪,否则也许要直到士兵冲入宅子才知道出了事。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面色枯黄、满头黑发的汉子随著众多的仆人和丫鬟走出了叶府。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叶歆,就连同行的仆人和丫鬟也不清楚。
随同的还有留在聚贤馆的武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也不是俗手,这些人是被叶歆打发出来对付三皇子派来的密探。
街上只有两个三皇子派来的密探,对于三皇子来说,他虽恨叶歆,却没有把他当成劲敌,觉得只要登上皇位,一切都可轻易解决,因此给了叶歆从容逃离的机会。
“啊──”
叶歆没有理会身后的惨叫,直接向北走去。
就在他走出府第没多久,凝心飘然而至,看著街外的两具尸体,她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默默地念道:“歆弟,千万不要出事啊!”
然而她并不知道叶歆刚刚离开,因而在宅内寻了数十圈也没有找到叶歆。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真是急死了。”凝心站在院子,茫然地看著四周,她知道只要找到叶歆,便能安全让他离开,但偌大的城市想找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倏地,她转头望向西方,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