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侧,与几处王府相连,星河凝空之际,院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虽然苏剑豪两次大败,但叛军进攻之事已有扼制之势,经过了几次调兵,苏剑豪在眠月河以北建立了个弯月形的防御网,效果倒是十分的好,所以他的威望也在回升,尤其是皇帝的添兵之举,使众人都明白了他圣眷之隆非同寻常。此大喜之时,朝中的百官相偕到贺,几乎没有一名官员敢不来送礼。如此气派,如此威望,京城内外一时无两。
与此同时,一位更重要的人物也出现在京城,那就是镇西大将军苏方志。他由清月国退回跃虎关,虽然情势紧迫,但他还是进了京。对于苏家来说,京城远比顺州要麻烦复杂,尤其储君之位仍然悬而未决,老谋深算的他也想藉此机会做最后的决断。
驸马府的书房内,苏方志和苏剑豪父子撇下了众宾客,来到此处议事。
“剑豪,你的防务安排的如何?”苏方志问道。
“父亲大人,一切都十分妥当。”苏剑豪说道。
苏方志摇头轻笑道:“剑豪,你做官数年,手腕还是不够狠辣。如今这个年代不是弱者生存的时候,尤其是身居高位,千万双眼睛都盯着你,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听着父亲的一番责备,苏剑豪有些懵,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诧异地问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只是孩儿不明白所指为何,请父亲明示。”
“京中之兵莫过于禁军,若能掌握禁军,就等于掌握京城的动向,你现今领兵在外,不可只思退敌,还应该多想一想将来之事。”苏方志说道。
“您的意思是……”苏剑豪若有所思的道。
“守住恭城一线,不进不退,偶尔打几场小仗,对上有个交待。如此一来,朝中必然焦急,你便上奏佯称军力不足,只能小胜,不足歼敌,朝中便不能不为你添兵。我观京城四周府县已无兵可调,新兵又缺乏训练,不可临阵,唯有禁军可用。”苏方志解释道。
苏剑豪恍然大悟,点头道:“父亲之意,孩儿明白了,您是要我不断地抽空京城的防卫。”
“正是,战事离京城不远,所以调禁军去也能防卫京城;然而你是领军大将,便有权挟制禁军,甚至收为私兵也未尝不可,况且兵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禁军内也有我们的人,事情大可无忧。”苏方志说道。
“父亲此计真是神妙之极。”苏剑豪喜道。
苏方志捻着短髯,正色道:“如今的时局,大乱不远,故此掌兵者为上,掌权者为中,掌职者为下。掌兵者可以坐拥大军,进可自立称王,退可支持新帝,成败与否,全在自身操纵;而掌权者有权无兵,如轩丘聿之流,虽然权重,但权来自于上,只能依附皇权,方能持久,所以身不由己,力不能尽,成败与否取自别人;掌职者只不过是官场过客,随时更替,太平时期尚可作为,乱世之中也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苏剑豪想不到父亲竟如此深通官场,不禁汗颜,躬身道:“父亲之言,令孩儿茅塞顿开。”
苏方志得意的看着儿子,脸色渐缓,含笑道:“你也不必太担心,有我做你的后盾,大可放心,而今又有公主策应。”
提起玉霞公主,苏剑豪皱了皱眉,脸上似有不悦之色。
苏方志没有留心,端着茶碗呷了一口,又道:“如今朝中的势力分布一目了然,我原以为叶歆会是一支奇兵,没想到这么快就衰落了,想起来颇有些可惜。论起做官,此人的本事远在你之上,若在太平时期,必是首辅宰相,权倾一方,只可惜生不逢时,在诸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不容易啊!”
苏剑豪听到自己不如叶歆,心中大为不悦。当年情场大败他早就心中有刺,只是后来叶歆服软,归到自己麾下,这才没有计较,但总觉得自己才貌学识,绝不在此人之下,因而出言辩道:“父亲为何小看孩儿?我不信我不如他。”
“你有此大志,我心甚慰,然而叶歆白手起家,数年内已升至封疆大吏,手握雄兵,竟可与我抗衡,这种人物,就是我当年也远不如他。”说着,苏方志轻轻笑道:“他如今已经势败,听说终日带着女人游山玩水,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若他仍在银州,我们要分力去对付他,实在很麻烦。”
苏剑豪想起冰柔,眉头皱的更紧,愤然不平道:“此人连妻子尚且不能保全,根本不配称为俊杰!”
苏方志忽然脸色一沉,喝道:“你还敢说?弄一个不明来历的小妾,居然还公然带在身边,在旁人的眼中,这分明是对皇室的挑衅。”
苏剑豪呐呐地道:“孩儿……”
“不必解释,娶个小妾倒也无妨,只是此女身手不凡,来历不明,你还是小心点好,说不定是哪个势力施的美人计。”苏方志说道。
苏剑豪尴尬地道:“岚妹不会是奸细。”
“不是最好,我只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害了苏家。”苏方志叹道。
女儿的大婚过后,明宗突然病倒,朝中大事由众人共同商议,这无疑给了苏家一个绝好的机会。
抽空京城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