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见他每次答话都站起来,笑著打趣道:“坐吧!你现在是我的上司,要是每次说话都这个样子,别人会说闲话的。”
龙天行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
叶歆哈哈笑道:“开玩笑而已,别在意。对了,有什么消息吗?这里交通不便,消息不多。”
龙天行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轻松,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贬官的打击,对于他的能屈能伸,心中不禁感到万分敬佩。他坐下来想了一想,道:“朝中的大事……嗯!苏尚书在天目城外吃了败仗。”
“哦!苏剑豪败了?”叶歆颇感诧异,没想到苏家这么快就把唾手可得的功勋丢了。
“不但大败,而且败的很惨!十万大军损伤一半,如今退守恭城,等待援军。”龙天行一脸无奈,对于像苏剑豪这样的名士也大败在叛军手中,感到既惊又忧。
“败的好快呀!”叶歆对于苏剑豪兵败并不感到惊讶,仙主堂的势力如何,他十分清楚,光是煽动百姓这一点,就足以令任何势力头疼,而对于苏剑豪来说,也许太低估这些“乌合之众”了。
龙天行见了他的表情,不禁大疑,问道:“公子莫非早知苏剑豪会败?”
叶歆轻轻一笑道:“只是隐约猜到一些而已。他的才能倒是不容置疑,只是他根本不知道叛军的情况,以为只是一群有野心的乱臣贼子,这样冒然出战,若想得胜,绝非易事。当然,其中的原因到底为何我并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一败倒也合情合理。”
龙天行突然站了起来,忠诚于天龙朝的他,对于叶歆的这番话感到极为震惊,不禁问道:“难道公子知道叛军真相?”
“不错。”叶歆含笑著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续道:“虽说是裘作人叛乱谋反,其实背后是一个名为仙主堂的邪教。堂主名为赵玄华,为人奸险狡诈,他的本事倒是稀松平常,但是运气不错,有不少能人相助。而裘作人也只不过是仙主堂的一个亲信而已,他们早有预谋,势力也迅速在银州东部扩张,很多士兵和官员都是仙主堂的成员。”
“仙主堂?”龙天行惊讶地看著叶歆,脑子里猛的想起军中的传闻,沉声道:“难怪军报说叛军士兵的左臂都绑著一条黄带,原来是代表邪教。”
“不错,系黄带者皆是仙主堂信徒。”叶歆想起仙主堂也怒火满腹,从妻子被困,到龙溪城逼走,再到凉城事件,就像是缠在命运线上的毒蛇,无时无刻不想彻底铲除他。
龙天行见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非凡,不禁大为诧异,呆呆地看著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主公。
“天行,知道确实的战况吗?”叶歆收回心神,脸色也恢复平静,现在的他几乎可以完全控制心神的波动。
龙天行思考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听说苏剑豪率兵攻到天目城以南三十里外的时候,遇上一群逃难百姓,他见百姓流离失所,想也没想就收留了。没想到,半夜百姓哗变,向大军发动兵变,而裘作人的军队也顺势杀到。内外受敌之下,苏剑豪大败,其后百姓掘开临清河的河堤,以至于大水淹了兵营,又导致临清河大败。”
叶歆点头道:“与我的猜想差不多。我们的士兵分不清谁是叛军,谁是百姓,自然无法取胜,再加上苏剑豪高傲的性格,如何也不会对百姓动手,大败是意料之中的事。”
龙天行说道:“叛军这招果然阴毒,令人防不胜防。公子,您为何不早告知皇上?”
“苏家妄图让苏剑龙调任银州,夺我地盘,还派人挑拨煽动我们的人,他们不仁,我又何需客气?况且这事我已写在奏章之中,也许是皇上没告诉他,也许是他没有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
“原来皇上也知道,恐怕是因为不相信,所以未曾提及。”龙天行说道。
叶歆沉吟道:“赵玄华得胜之后,军心大振,在银州东部的地盘就更稳了。不过这还算好,若是让邪教渗透入京,恐怕连士兵都会哗变。要是再有几个宫中卫士入了仙主堂,连皇上也睡不安稳了。”
龙天行吓了一大跳,惊道:“公子为何不上奏章禀明?”
“上奏章?”叶歆轻轻一笑道:“我现在只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连单独上奏折的权力都没有。况且我现在是半隐世的状态,如此可免朝中敌系找我麻烦。我若是上奏,一则未必有效,二则会引起其他人怀疑,我又何必自找没趣?还是做好我的知县吧!”
龙天行这才意识到他的官位,尴尬地笑了笑。
叶歆沉吟道:“不过,赵玄华能够连胜两仗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以苏剑豪的才能来看,败了一仗就应该能调整过来,竟然还会败第二次?这个赵玄华还真不能小看他。”
龙天行缓道:“听说叛军中有不少良将,其中以龙溪提督孙文昭最有名气,另外还有余熊光、孟海槊、张扬和武壁疆四员猛将,是叛军四大王将,个个凶猛无比。第二次临清河之战时,便是这四人合力围堵苏剑豪,以至于大军溃败。”
叶歆暗暗寻思道:“真是想不懂,像赵玄华这种货色,为何能凝聚这么多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