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大海。”女子道。
“柔儿,谁让姐姐学的水行道术?天下没有比大海更适合水行道士,姐姐这番举动,也是理所当然。”男子说道。
这对年轻的夫妻正是叶歆和冰柔。自从来到黄川县后,他们便被这里朴实而又清新的生活吸引了。一个修炼道术,一个相夫教子,竟有点乐不思蜀的意味,就连随他们而来的凝心,也被大海迷住了,整日戏海为乐。
然而,他们都很清楚,这里的生活只不过是人生道路上的小段,等待著他们的,正是席卷整个大陆的暴风雨。
冰柔抬头凝视著白鬓飘然的丈夫,眼神中充满了恋恋的深情。自己的牢笼岁月和他的官场飘泊,并没有把两人拉远,反而越来越近了,就像是童年时那样。从指腹为婚,到两小无猜,再到山中完婚,经历的事远比普通的夫妻要多百倍,如今历尽沧桑才得以相伴,所以她万分地珍惜现在的一切,何况远在雪狼关还有一个女人正在威胁著她。
“柔儿。”叶歆从妻子的眼光感受到款款柔情,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没什么比现在这种情景更让他高兴,就算是辛苦百倍,也自得其乐。
冰柔忽然笑著提醒道:“相公,你好像有十天没去衙门了。”
“才十天吗?我还以为已经半个月呢!”叶歆一脸的毫不在乎,仿佛说的不是他,左手紧紧环著妻子的纤腰,笑道:“反正去了也是和那群差役喝茶聊天,还不如陪你出来观海呢!看著姐姐戏浪飞舞,也是一种乐趣。”
冰柔白了他一眼,娇笑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一定再贬你几级。”
叶歆不以为然地道:“这个小县民风纯朴,没有盗贼,也没有什么纷争,所以没什么好做的。”
的确如他所言,除了偶然往来的小行商之外,几乎没有外人进入黄川县。这里的居民大都认识对方,所以任何纷争都很容易化解,甚至不用动用官府之力,只要几个有威望的老人出来,便可平息事件。所以,叶歆第一次发现,原来做官也可以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像这种只拿俸银不做事的官。
“相公,你真的要争天下吗?”冰柔的内心很犹豫,一方面希望叶歆能发挥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担心官场的险恶。当然,最令她担心的还是红緂,那个也想争夺丈夫的女人。
“要想消灭仙主堂,不但要有道术对抗血魂大法,还要有权力去对抗仙主堂的势力,这种权力之路与夺天下相差无几,分别只在结局不同而已,况且还有緂妹的请求。”叶歆说得很坦白,他明白这种事就算不说也不会有任何事,但还不如坦白一点,更显得自己的胸怀坦荡。
提起红緂,冰柔一脸的不高兴,噘著嘴埋怨道:“哼!这分明是为难你。”
冰柔原本并不讨厌红緂,甚至还很喜欢她,然而红緂所用的手段却令她感到深深的惧意,所以戒心很深。担心如果自己容忍红緂的存在,也许某天她还会用其他的手段把自己排挤掉,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依然很难预料,从她的立场而言,这是十分正常的反应。当然,她清楚叶歆的心里对红緂并没有爱情,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认为红緂是外来者。
叶歆自然听出她的话中之意。他现在是矛盾的集合点,虽然很想做出最佳的决断,但感情之事剪不断、理还乱,无论做出任何的选择,似乎都无法完美的解决事情。
对他而言,冰柔对红緂的观感影响到他的判断。与她相处二十年,对她的脾气性格早就了若指掌,正是因为这一点,使他很清楚地知道冰柔是个爱恨分明的人,红緂的举动无疑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即使他怀以柔情,却也难以解除她心中的刺。
另一方面,红緂的情痴同样使他不忍,虽然因此制造了很多麻烦,但无可否认的是,若是在重伤的日子里没有她,一切都将会改变,当然还有刚满一岁的小儿子,像他这样重感情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绝情的事。
唯一令他安心的是红緂那封信,这给了他解决事情的机会。当然,他不会傻到相信取了天下就能还情,而是觉得只要路走下去,就还会有更好的选择空间。
突然,他想到如果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也许一切都会很简单,左拥右抱便能解决一切。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对妻子坚实的感情是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他不想破坏这一切。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他把纷乱的思绪暂时甩开,含笑道:“这件事分明是宋钱弄出来的,他一直都希望我造反登帝,自然怕我弃官而去,所以就去游说緂妹。只是,想不到緂妹竟会被他说动了,看来他的游说力还真不错。”
冰柔噘著嘴埋怨道:“这个宋钱,怎么还是一肚子坏水?还以为他改好了呢!哼!”
叶歆伸手拥著她的纤腰,摇头笑道:“你错怪他了!这次他的确没有半点恶意,只是对我期望太过而已,不然也不会以他的名义把信送来。他把信送来,就是向我表示忠诚无欺的意思,没想到他也变聪明了。哈哈!有了儿子果然不一样了。”
冰柔听了后,这才有所释怀。
叶歆语意深长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