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听见,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
他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沿著长廊,他来到正堂,富丽堂皇的堂中依然空无一人,然而桌子上却放著几碗茶。叶歆触手一摸,居然还是温的,心中更是怀疑。
穿过正堂,他走向後院。走到後门前时,忽然刮起了一阵微风。叶歆倏的一愣,脸色骤然大变,因为轻风之中藏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心神。
「不好。」他的脑海跳出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想法,接著便飞身入内。
刚进入後院他便愣住了,面前的空地上染满了鲜血,柱子上,石阶上,草地上,树干上,每一处都有腥红的血迹,就像是来到了一个血的地狱,情况惨不忍睹。浓烈的血腥味使人觉得异常反胃。
他呆呆地看了看脚下,脚下的血还是湿的,血渍沾染了他的鞋子。
「好狠毒的手段。」
看著如此景象,再愚蠢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想到小石巷中的宁静,叶歆觉得这更加骇人听闻。如此多人被杀竟然没有引起一丝的骚动,这说明了整件事的手法是如何的高明。
虽然到处都是鲜血,然而奇怪的是院中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却有一些尸痕留在地面上。他在院内找了一圈,最後在一口井旁停了下来,因为井边的血腥味最浓。他探头一看,立时皱起了眉头,原来数十具尸体都被扔进了井里,交叠在一起。
看著最重要的线索被砍断了,他显得非常吃惊,这分明是一件杀人灭口的事件,杀人者是要从此堵住孔华明的嘴。虽然不能完全肯定这件事与朝堂上的举动有关,但事情发生在朝堂巨变之後,不能不让人将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为什麽要灭口呢?难道是因为他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叶歆找了把乾净的椅子坐了下来,苦思著今日所有的不寻常。
「难道有人知道我要来?」心里跳出的问题使他神经受到猛烈的刺激,想著又摇了摇头,因为他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
忽然他的身子猛的一震,惊道∶「莫非是方才那几名术士?」
带著怀疑,他又来到井边,忍著强烈的血腥味跳入了井中。站著尸堆上,他翻动著最上面的一具尸体,这是一具男性的尸体,大约二十几岁,从衣著看像是个下人,身上满是鲜血,然而最奇特的一点是,在他们的脸上插著无数细长的木刺。
「木行道术!」叶歆惊呼了起来,以他的本事,一眼就看出这些木刺是道术的产物∶「原来真是道术。」
接著他又检查了其他几具尸体,发现有的人胸口被火烧穿了一个洞,有的人金针入脑,有的全身都被注入了水。
叶歆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冷笑著跳上了井边,心道∶「金、木、水、火、土,五行都齐了,定是那九名术士所为。想不到修道之士竟沦落到杀手的地步,真是可悲,不过这个下命令的人也不是普通人物,竟然使用术士担任杀手。」
他抬头看著蔚蓝的天空,琢磨著下一部该如何走。如今孔华明这条线索已断,也就是说无法查明他要杀自己的原因。然後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到孔华明的身後还藏著另一个势力,也许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孔华明才会把目标对准自己,毕竟自己和孔华明之间并没有任何过节。
「杀人啦!」
一个青年不知何时走入了孔府,而且冲到了後院。当他看到血腥的场面後立即吓得逃了出去,而且边跑边叫,嚷的四邻皆知。
叶歆本想再探查一番,见有人发现了,知道无法再留,皱了皱眉後遁身离开。
叶歆没有再回到红家,因为他知道红逖根本帮不了什麽忙。为今之计只是另寻线索,於是他又来到了城外,来到了五百亲兵牺牲的地方。
尸体已经被抬走了,雪地上的血渍也被抹去了,残留下来的只有虚空和哀伤。
叶歆坐在一块大石上,再次陷入了苦思。若是现在离开固然可以平安出境,但既然下了决心要为这五百冤魂报仇,事情就非查清楚不可,否则连报仇的对象都不知道。
红逖在这里住了这麽多年,若修道者可以公然出现,他不会不知道。然而他却说叶歆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修道者,也就是说修道者在铁凉是属於一种不被人接受的地位,因而这批术士的背後一定是有组织,否则不可能召集这麽多人。然而能抛开普通人对修道者的误解而重用之,可见主导者的野心极大,铁凉之中,恐怕就只有像皇子这样的人才能利用修道者。按朝堂上所见,孔华明是太子的人,若是大皇子派人杀他,这似乎没有必要,况且孔华明看上去是他的心腹大臣。
若是杀手是二皇子派出的,他为什麽要选择杀他呢?难道是要将罪名推在我叶歆头上?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可是┅┅
想了半天,他大胆的把目标放在二皇子赵和的身上,希望从二皇子身上能找到突破口,於是他再次闪身入城,直奔赵和的府第。
来到接近王府的地方,他首先用道术试探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修道者之後才遁身来到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