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该死的铁凉。」狼牙依然无法摆脱失去族人的悲痛,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积雪,雪粉飘飘洒洒地飞上了半空。
叶歆的心情也很沉重,本想著出使只不过是应景的事,不会有什麽危险,结果却是天渊之别,还损失了五百名亲兵。更耐人寻味的是,此事由始至终都透著邪气,每一件事都是似乎合理,又似乎不合理,想起来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
狼牙发泄了一阵稍稍平静下来,看著满脸忧色的叶歆,担心地道∶「大人,您别太伤心了,只要我们为他们报仇,就能洗去他们的冤屈。」
「狼牙兄弟,这事我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五百弟兄白死。」叶歆抓了一团雪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希望用冰冷刺骨的感觉缓和一下心中的怒火。
「查?还有什麽好查的,都是那个太子下的命令,还有程安和他们的军队,一定要宰了他们。」狼牙愤怒地拔出马刀,狠狠地砍在粗大的树干上。
叶歆压抑著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不错,他们是直接的凶手,这是不容抵赖的事实。但我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我不想放走任何一个参与者,因此必须追查,也许这件事的背後藏著什麽大阴谋。」
「阴谋?」狼牙不解地看著他。
叶歆点了点头,道∶「在我看来,此事并不是这麽简单,其中疑点甚多。这一路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他们是要杀我,还是杀我们?」
「这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叶歆沉吟道∶「他们要杀我大概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进兵,正如那个官员所说,想扰乱银州秩序,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杀亲兵?这对大局无益,只会落人口实,招来骂声。就算铁凉要攻打天龙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先杀我,只要把我抓起来秘密杀了,便可以得到想要的效果,何必弄得这麽隆重,彷佛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如何一来,消息一定会传到天龙,天龙有了防备,他们想进兵也会有更大的阻碍,满朝文武一定有人明白这一点。」
「第二个理由呢?」
叶歆冷笑道∶「第二个理由便是有人与我有仇,想借此机会杀我。红逖曾说这位太子是受人挑衅才下了决定,既然是有人搬弄是非,其中就必然有阴谋,至少搬弄是非之人会从中得益。然而我与铁凉之臣并无利害瓜葛,也并无仇恨。」
「大人,是不是那些武人?听说他们一直在找大人的麻烦。」
「武人?」叶歆沉思了一阵,摇头道∶「这是一种可能,但我无法确定,不过此事不合武人做事的习惯。」
「还有其他人与大人有仇吗?」
「想害我的人大概是朝中敌对派系的人,若说他们与铁凉太子合谋害我,这恐怕太匪夷所思,当然,这并非不可能。只是如果有人这麽费尽心机算计我,这人就太阴险了。刚才我在朝堂上见那位替铁凉太子说话的官员,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有一种仇恨的眼神,而我又是第一次见他,此事令人琢磨不透。」
「我记得,就是他欲把大人除之而後快,我看就是他在铁凉太子面前挑唆的。」
「还有那个程安,他对我也似乎怀著仇恨,但如果是想杀我,就没有理由再去杀亲兵。况且我们本已被他们围困,只要万箭齐发,我们都活不成,然而这位铁凉太子居然同意让我们进宫,难道是有意放我一条生路?」
「不可能,他们这麽狠,怎麽会只放我们一条生路?况且他们又不知道大人能一举擒下太子。也许是铁凉太子觉得大人无能,随时可以杀你。」
「这倒也是,铁凉不可能知道我的实力,红逖也一定不会说,若是如此,情况就更想不懂了。不过,若是他们知道我的实力──」叶歆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骤变,喃喃地道∶「若是有人知道我的实力,故意放我们进宫,利用杀亲兵的事激怒我们,再引我们杀了太子。」
狼牙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惊讶地道∶「大人,如果真是有人故意设下如此周密的圈套引我们进去,这人真是太阴险了。」
叶歆面色凝重地看著他,忽然想起一事,道∶「放我一个人进宫便可,为什麽要允许你也陪我进宫呢?按照礼仪,你的身分无需进宫,应该在宫门外候著,然而他们却把你也放进宫,莫非是想借你我之手杀了铁凉太子?」
「我们?」
「慢著,让我理一理思绪。」叶歆站起,背著手在雪地上边走边道∶「若大军围困是逼我们带著一种不平静的情绪进宫,进宫则是为了让太子杀我们,让太子杀我们又是为了逼我们做出反抗,而杀害亲兵则是令我们情绪激动,试图让我们一怒之下杀害铁凉太子。如果按这个逻辑来判断,杀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杀太子,而杀害太子之後最有利的人则是──」
「二皇子!」狼牙抢著惊叫了起来。
叶歆神色极为凝重地点了点头,冷冷地道∶「若我猜的不错,这是一条借刀杀人之计,二皇子的阴险果然名符其实。」
狼牙咬牙切齿地道∶「如果真是他的阴谋,五百兄弟就死的太冤了,大人,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