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红緂的身后,这才发现马车旁站着的竟是锦儿,不由地大吃了一惊,急声问道:“锦儿,你不是在雪竹庄照顾柔儿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锦儿俏声辩道:“我是小姐的丫鬟,当然要陪着小姐,大夫人那里有老爷和老夫人照料,不必我留下。”
叶歆点了点头,道:“来了也好,进来吧!”说罢拥着红緂走入了府第。
“是。”锦儿娇笑着提着几个大包袱跟在后面。
叶歆回头问道:“只有你们吗?”
红緂应道:“我们是偷偷来的,不敢让人知道。”
“这样就好,锦儿,把门锁好,马车就放外面吧!没人敢偷。”
红緂突然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了叶歆一番,笑道:“我的夫君越来越有霸气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像个封疆大吏的样子。”
叶歆笑着捏了捏她的俏鼻子,然后拉着她进了自己住的“圆舒轩”。
进了屋子,红緂把儿子放在床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扑入叶歆的怀中,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呢喃着道:“见到夫君真好,想死我了。”
叶歆突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此时他明白了,这种压力就是来自于红緂对自己的深厚感情,让自己不忍推托,然而来自冰柔的压力也使他更为不安和忧心。
看着激动地流泪的红緂,他拥紧了她,左手轻轻地抚弄软柔的青丝,柔声道:“别哭了,应该高兴才是。”
“妾身天天想念夫君,今日终能相会,怎么不落泪?”红緂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便要失去。
“傻妹子。”叶歆轻叹了一声,忽然笑道:“妹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救出柔儿的方法了。”
“真的?”红緂闻言猛地抬头看着他,脸上尽是惊讶之色,这个消息代表着什么,她的心里很清楚,本以为没有这么快,但突然听到这句话,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反应。
叶歆重重地点了点头,兴奋地道:“等我请到凝姐姐下山就回京去,办法已有,结果虽未确定,但我有信心,想来几个月之内便可救出柔儿,从此天南地北任我翱翔,不再受这宦海的系绊。”
红緂忽然低下了头,幽幽地道:“夫君,柔姐有封信让我带给你。”
“信?快拿来。”叶歆心系冰柔,听到她有信立即高兴了起来。
红緂却显得有些不安,犹豫了一阵却没有移动。
叶歆见她如此立时起了疑心,但还是柔声问道:“妹子,柔儿她没有出事吧?”
“没……没有。”红緂怯弱地缩了一步,眼睛也不敢正视叶歆。
叶歆心中的怀疑陡然暴涨,催问道:“她真的没事吗?”
“对不起。”红緂又扑入叶歆的怀中哭了起来。
叶歆心神大震,以为冰柔出了什么大问题,急得脸上的青筋都显了出来,双手抓着她的臂膀问道:“柔儿到底怎么了?快说呀!”
红緂被他的震怒吓着了,傻傻地站了片刻才说道:“她真的没事,只是心情不太好。”
叶歆一听之下,紧张的神经立即放松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轻叹道:“我不在她身边,她的心情一定不好,唉!不知道又哭了多少次呢!这事不能怪你,是我负她太多。”
红緂的神情却依然没有变,还是一脸愧色,面对叶歆的宽容,她再也忍不住了,幽幽地道:“她知道了我们的事。”
“什么?”叶歆刚刚松弛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了,脸色变得更差。虽然他知道这事迟早都会让冰柔知道,但他希望在冰柔出笼之后再亲口告诉她,如今由第三者告诉她,其中难免会产生许多误会,心里更是着急,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激动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地喝问道:“谁让你告诉她?临行之前再三叮嘱,这事只能由我去说。”
“我──”红緂被叶歆的雷霆暴怒吓着了,脸上现出委屈之色,却又没有辩解,默默地承受着。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怎能忍心去打击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可怜女子呢!你真是太糊涂了,心里有气只管向我来,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可你不能这样对待柔儿,她的情绪已经不稳定了,你这么做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于心何忍啊!”叶歆越说越是担心,心中的不满像是暴风般吹了起来,竟然伸起手就想打人。
红緂抬起头迎向叶歆的手掌,脸上的泪水像是洪水般涌了出来。
“唉!”叶歆看着梨花带雨的俏脸,怎么也狠不下心来,长叹了一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伤感地道:“都是我的错,柔儿定是恨死我了。”
“夫君。”红緂伏在叶歆怀中。
“叶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埋怨你对小姐太过冷淡,所以就把消息告诉了柔姐,你要责罚就罚我吧!”锦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双腿一曲便跪在地上。
“是你?”叶歆瞪着她喝问道:“你都说了什么?”
红緂抱着叶歆的腰哀求道:“不能怪她,她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