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如含笑道:“听说山中常有隐士绝尘而居,此山傲然独立,俯览草原,不愧为一方名山,就是有人居住也不足为奇。”
“此言极是。”叶歆想起自己的心愿,不由的点了点头。
他仰起头再次打量这座银鸽山,正如紫如所言,山势峻秀挺拔,傲然于茫茫草原之中,却带着一丝秀气,也许是它的名字所致。
回头望去,四野皆平,绿色的草原如一张巨大的绒毡般覆盖在大地上,虽然没有南边草原那种风吹草浪如海的景象,却有着一种苍劲的意味。
“大人,我们还要继续往上走吗?”紫如见叶歆神游草原,笑着打断了他的思路。
叶歆含笑道:“为何不上?既然有仙音相伴,正是登山的好时机,此处虽是我的辖地,但重临此山的机会只怕不多,若不能尽兴,岂不可惜?”说罢便牵着紫如沿着难行的山路继续往上攀去。
越往上风景越美,气候也越冷,连叶歆都有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然而悠扬的笛声吸引着他继续往上走去。
又走了个把时辰,山路已没,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平台。平台的西面和北面各有一块极高的山壁,北面的山壁中有一个山洞,笛声便是从洞内传来。
“好地方。”叶歆扶着一块大石停下脚步,看着平台的布置,确定山中的确有人,扬声道:“在下冒昧闯入,请洞主见谅。”
洞中笛声骤止,接着传来一把温柔的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位请到洞中。”
“洞内朋友既然盛情邀约,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叶歆转身向身后二人道:“你们随我入内,大牛,不可造次。”
“是!”
三人步入山洞发现里面并不深,长度大约只有三丈左右,宽也只有二丈,洞的深处有一张天然的灰色石台,石台之上坐着一人,观此人面色红润,似初生的婴儿,花鬓斑斑,又是花甲老人。
叶歆见此人身上穿着竟是灰色的道袍,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微微欠身道:“在下叶歆,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们路过此地见此山奇特,因而上山一游,不想道长隐居此地,实在冒昧。”
中年道人此时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合上了,淡淡地道:“洞内无椅,恕贫道失礼了。”
“道长不必客气,我们看一看就走,不会打扰道长的清修。”
“道友请随意。”
叶歆对他颇为好奇,此人一眼便能看穿自己修炼道术,道力只怕不差,因而转身吩咐道:“大牛,你陪紫如随便走走,我与道长聊几句。”
紫如知道他有话要问,盈盈一福,然后便走出了洞中。周大牛行了一礼后也跟了出去。
“道友有话想问吗?”
叶歆含笑道:“在下一直在寻找修道之人,然而天下太大,如大海捞针,想不到在此处遇见道长,也许是有道缘,不知道长因何在此?”
道人再次睁开眼睛,温和地道:“道友小小年纪便已练到如此境界实属罕见,可惜练之有误,不能进入化境。”
“道长之言一针见血,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修道之人心不清,由道而入魔,以至病邪入身,只怕此病颇难根治。”
叶歆愕然问道:“此病乃肺木尽伤所致,只需调和五行便可慢慢去除,道长为何说难以根治?”
道人摇了摇头道:“肺木之病在于体,但只是病之末,而本源之病在于心,体病易治,心病难医,而且是由魔而入病,更是难上加难。”
叶歆见他说的振振有辞,面色略整,躬身问道:“道长既知弟子之病,可否指点一二?”
“你现在心中有魔,戾气贯顶,故而不可强治,只能以五行相生之术缓缓化解,但这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待你完成心中之事再来见我,到时候我再指点你。”
叶歆对道术也算是颇有见地,见他越说越严重,心中既信且疑,而今他却不指出明路,更是感到怀疑,但还是礼貌的行一礼谢道:“多谢道长指点,不知道长是五行中的哪一行,弟子道学浅薄,无法察觉。”
道人含笑道:“道学广大,何必在乎五行。”
叶歆惊讶地看着他问道:“难道道长竟能通达五行,练至太极?”
道人摇头道:“非也,若能练至太极,我也无需在此修炼了。”
叶歆略加思索,又问道:“听说数百年前道派众多,莫非道长修的不是五行之道?”
“想不到你也知道当年之事。”道人惊讶地瞄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贫道练的正是八卦之一的干道,正是天之道。”
“干道?”叶歆又惊又喜,原以为五行之外众道派都已灭亡,想不到竟在这北疆之地见到一个八卦道派的修道者,心中的激荡再难压止,急声问道:“不知这天之道修的是什么?”
“天之道自然是修天,干道八华,干为天、讼、履、否、同人、无妄、遁、垢。”
“干为天、讼、履、否、同人、无妄、遁、垢。”叶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