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有人会不动心。”紫如还是不放心卧牛城的滋事者,想起他们那一张张仇恨的嘴脸,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我当然明白不是每一个人都对‘天岚真经’有强烈的欲望,然而这本书的影响力太大,那些贪心的人自然会蜂拥而至,而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也一定害怕出现第二个藤魔,必会赶去夺经,如此你争我夺,只怕短时间内不会停歇。而留下来的都是决心寻仇之人,这种人心志已坚,不能利诱,只能另想办法解决,毕竟是少数,他们慑于我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说着叶歆担心地看着紫如道:“我现在最怕他们会找我身边的人下手。”
“原来大人这几天愁眉深锁是在担心我们。”紫如感激地凝视着叶歆,半晌,她又问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下一步……”叶歆的脸上闪着一丝伤感,过了片刻才吐出了一个字:“杀。”
“杀?”紫如身子猛的一颤,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眼神也突然变得凝重,直视着叶歆:“为什么?”
叶歆淡淡一笑,答道:“你不会不知道。”
紫如怔了怔,眼光渐软,头缓缓地低了下去,幽幽地叹道:“看来我也是罪孽深重,累得他们为我而死。”
叶歆宽言安慰道:“不要自责,此事是他们自取其祸,若非他们咄咄逼人,我也不可能痛下杀手,而且我也绝不能让我的朋友受到一点伤害。紫如,为官之道在于审时度势,当断不断必为其乱,我若不是当时不能决断,怎会有今天之祸呀!”
紫如怔了怔,好奇地问道:“当日怎么了?”
叶歆一时感慨说漏了嘴,见紫如出言询问,顾左右而言他道:“当时一不小心进京赶考,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劳累。”
紫如知道他不想说,她没有追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谁?”叶歆忽然“腾”的站了起来,面色突然变得异常的凝重。
紫如见他如此惊讶也站了起来,好奇地问道:“大人,谁呀?”话音未落,叶歆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车帐之中,吓得紫如呆住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叹道:“大人真是神出鬼没,幸好不是敌人。”
此刻的叶歆正运用他高明的遁术在草原上急驰着,因为他感觉到有人正用道术接近车帐。
忽然他停下了身子,脸上的谨慎和小心被狂喜代替了,对着无尽的大草原大声叫道:“师父。”
话音刚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别人,正是青竹道人。
叶歆大喜过望,冲上去抱着青竹道人道:“师父,想不到真是您老人家,您到底上哪去了?让我想得好苦啊!”青竹道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极高,几乎与父母平排,这么多年渺无音讯令他非常的担心,再次重逢怎能不激动。
“你是歆儿?”青竹道人一脸愕然看着两鬓斑白的叶歆,认了半天才认出来,道心坚固的他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他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虽然相处只有数年,但师徒间的感情极深,青竹道人就像是对待孙儿似的对待叶歆,相别数载心中一直挂念徒弟。
叶歆激动的泪流满面,拜倒在青竹道人之前叩首道:“徒弟给师父请安。”
“快起来,让我看看。”青竹道人含笑拉起他,见他的双手完好无缺,又是一阵欢喜,笑道:“你的手终于好了。”
叶歆感激地道:“全靠云锦山之行,师父大恩,徒弟永生不忘。”
“这是你自己医治的,我有何功劳?”青竹道人含笑打量了他一番,伸手摸了摸叶歆的白发,摇头叹道:“歆儿,想不到才几年不见,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两鬓雪白,与我不相上下,一定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唉!”
叶歆满不在乎地笑道:“师父不必担心,徒儿这样挺好,只是担心师父,今天见到师父真是太好了。”
“一身臭皮囊,白发黑发都一样。”青竹道人抚髯笑道:“你的道术进步神术,居然在一里外就发现了我的踪迹,我都不如你呀!后生可畏啊!”
叶歆略带羞涩地憨笑道:“全赖师父教导有方。”只有在青竹道人面前,叶歆才回复青年人应当有的稚气和靦腆。
青竹道人摇头笑道:“你天资聪明,我早就料定会有大成,想不到进展如此神速,实在后生可畏呀!”
叶歆想到自己的肺伤,心中微叹,但他不想现在打搅了相见的的欢愉,因而隐而不说,含笑问道:“师父,您到底去了哪儿?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
“我一直在雪岭的甫绵峰闭关修炼,只因修炼遇到大劫,因而久久未能出关,此次出关便急着去找你,不想在此遇上了你。”
叶歆含笑道:“这是我和师父有缘,否则茫茫草原也不可能这么巧相遇。”
青竹道人笑了笑,问道:“柔儿呢?她在附近吗?”
“师父──”叶歆想着妻子所受的笼中之苦,锥心之痛又起,忽然扑通一声跪在青竹道人面前。
青竹道人大惊,连忙扶起他问道:“歆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