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们一个个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领布,紫如悄声求道:“大人,今天先告诉我吧!”
叶歆见紫如这副模样,忽然沉声叹道:“其实今天不应该带你来,一会儿你又该骂我了。”
紫如抓着叶歆的臂子轻轻摇了摇,嗔道:“紫如不敢了,快说吧!”
叶歆合上了眼睛,叹道:“好吧!骂我也没办法,实话告诉你们,今天会有人自焚。”
“自──焚?”紫如的粉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惊问道:“这又是为何?”
叶歆淡淡地道:“昨天虽然有重大收穫,但还是不够,日后还会死灰复燃,这对白安国极为不利,所以我要彻底的断除人们心中对仙主堂的任何侥倖念头,因此要让他们看看仙主堂的邪说会怎样令一个人疯狂。”
“可这也不能用人命。”
叶歆摇头道:“如果一个人为了信仰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任何人也无法把他拉回平常的生活,他们的存在不但影响自己,还会误导其他人。况且我没有逼迫他们,只有疯狂的人才会自己跳入烈火之中。”
紫如听傻了,呆呆地坐着,脑子里尽是叶歆的所说的话,似是有理,却又似乎很残忍。
叶歆又道:“我讨厌像仙主堂这一类的东西,更讨厌他们控制人们的心灵,想想龙溪城吧!只要仙主下令,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生吞了我们,活在那种地方,你不觉得会很恐怖吗?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
“你其实应该更明白,像青楼那种地方控制着姑娘们的身体,那已是千人唾万人骂的事情,然而像仙主堂这般控制心灵就更该杀了,邪教只会导人向恶,没有必要给予任何的怜悯,我们是在除祸,不是在害人。”
丁旭叹道:“大人这番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一想起当日被全城的人围着,心里就发虚,这些日子我也在想如何对付他们,还是大人先想到了主意。”
周大牛直爽地道:“我觉得没错,疯子虽然不该杀,但传染疯病的疯子就该杀。”
叶歆笑道:“大牛,这个例子比我说的还好,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紫如幽幽地道:“也许你们是对的,只是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大人,我不想看了。”说着就把脸转了过去,背对窗口。
丁旭叹道:“大人,你这一连串的计策好狠毒呀!”
叶歆淡淡地道:“对付邪教怎能用对付正人君子的方法,没什么恶毒或者不恶毒,比起打仗,这已经算是好多了。”
周大牛忽然指着空地道:“大人,白大人来了。”
叶歆放眼望去,白安国站在刚搭好的台上朝着人群,他的身后是大量的黑布,衙役把已经裁好的布一堆堆放在了地上,只等着白安国下令。
只听他高声道:“贵妃娘娘千岁薨了,为表我呼兰百姓对朝廷的忠诚,所有居民必须戴孝三天,以示哀悼,本官知道大家都是穷人,所以拿出了这些黑布分发给大家,三天之日谁敢除下黑布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要杀头,谁要是不戴,也一样犯了重罪。”
人们听了都很不乐意,然而只戴三天,所以都勉强能够接受。
臂上缠着黄带的却犯起了愁,按仙主堂的规则,除下黄带会招来邪气和恶运,然而且戴上又犯了大不敬之罪,因而都叫了起来。
“大人,能不能容忍一下。”
白安国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是一脸和气,温言道:“有何意见上前来说。”
一个信徒挤到台前禀道:“大人,我们想在黑布上缠着黄带,不知道能不能通融。”
白安国脸色一沉,大声斥道:“你这是大不敬之罪,难道一条黄带比杀头还重要吗?况且只是三天,三天后立可除去。”
一个黄衣信徒忽然冲了上去,叫道:“宁可断头也不除带。”
白安国冷笑道:“真的不怕杀头吗?”
黄衣信徒跳上台叫道:“咱们仙主堂的人不怕死,谁不怕站出来和我一起抗争。”
系黄带的人本就少了九成,余下的一成虽然信仰比较坚定,但怕死毕竟是人性,真到了面临死亡的时候,部分人也犹豫了起来。有的怕死,想都不想就把黄带扔在了地上;有的摸着黄带犹豫不决;也有的态度十分坚绝,挤到黄衣信徒的身边一起陪着他叫嚷了起来。
白安国忽然高声问道:“系黄带的人听着,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是去除黄带,一是加入他们。”
“白安国演的不错啊!”叶歆看着下面如此热闹,笑着对紫如说了一句,见她低着头没有反应,微微一笑,小声问道:“生气了?”
紫如瞧了他一眼,低着头道:“大人,我……”
叶歆劝道:“别生气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想想吧!万一让仙主堂扩张了势力,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紫如一边摆弄着衣角,一边叹息道:“我知道大人是对的,也不敢生大人的气,只是心里有点不痛快,一会儿就没事了。”
叶歆不愿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