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合情合理,只是为何不用美人计,反而要骂他?”
“那是大人怜惜我!”紫如给了叶歆一个感激的眼神,又道:“大人怕我吃亏,不肯让我冒险。”
叶歆笑道:“非也,美人计对付敌人可以,对付自己人就十分不妥,除非紫如心甘情愿嫁给他,否则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到时候必然反目成仇,于我不利。况且,我又怎么忍心让紫如以清白之身去侍虎狼。”
紫如端着一杯茶走到叶歆身侧嫣然笑道:“大人恩情,紫如谨记。”
叶歆自然地接过茶杯,笑道:“不必在意,我只是从实际的利益出发而已。”
丁旭还是不解其中深意,又问:“为何要这么捉弄他?”
叶歆笑道:“不是我要捉弄他,而是引他来找我麻烦。”
“让他来找麻烦?”
“对!”叶歆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这五万人我势必纳入麾下亲自调拨方能有用,否则我军令发出,他来个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事情就麻烦了。所以我到军中必夺他军权,但明夺是我理亏,因为我只有调兵之权没有统军之权,除非他肯相让,否则我什么也做不了。况且他久在军中,军心向着他,我若强夺兵权,虽可控制一时,但军心不稳,是兵家大忌,我要的是立即可以用的军队,根本没时间再去调教,所以强压他只会自讨没趣。”
顿了顿,他又道:“想夺兵权而又不留后患,必须引他来挑衅,如此一来是他理亏,夺人妻女本就是情理不容之事,他好色虽无大错,然而若想来夺上司的妻妾,必有流言蜚语,我再让人传到军中,士兵会怎么想?将领会怎么想?刚才你都看到了,他反应很激烈,此人生性好杀,必然凶狠冲动,被我和紫如一番做作激怒,而且他身为一品将军却又安排在我之下,怨念必然很大。为了出气,他必然会想办法压倒我。”
丁旭琢磨着叶歆的话,担心地道:“恐怕我们到了军中会受他牵制,万一他暗中下手令我们难堪,这可怎么办?”
叶歆泰然自若地笑道:“不必担心。我知道他会想尽办法令我出丑,这样我就没办法抢他兵权了,即使我今天不演这场戏他也会那么做。因此我今天没穿男爵朝服,而是穿了三品的朝服,一则是激怒他,二则也是让他轻视我。方才又被紫如的话挤住,现在的他最想的事只怕就是在众人面前压倒我,只有当众击败我才能满足他的虚荣心,同时也想赢得紫如的芳心。”说着调笑似的向紫如挤了挤眼睛。
紫如娇嗔道:“他那是作梦!”
丁旭也笑了,却道:“这又能怎么样?”
叶歆仰头轻笑道:“三日后点将出兵,我带着紫如往军前一站,你想他会有什么反应?”
丁旭歪头想了片刻,笑道:“气,他会很生气,认为你是在向他示威。”
“对!”叶歆笑道:“以他的脾气自然不肯善罢干休,只要他主动挑衅,我就有办法治他,不但治他,还要让他乖乖地奉上兵权。”
丁旭张口欲问,忽见叶歆闭上了眼睛,知道他不肯说,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离开了房间。
三日之后,葫芦口迎来了叶歆等一行四人,周大牛与丁旭坐在车前驾车,他被叶歆调到身边出任亲兵队统领,亲自为叶歆驾车。
为了西进,叶歆特意将马车换成了大车帐,由四马拉着,外罩红色绒毡,以便在草原认别,里面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地板上铺着绒毡,除了一张软床之外还有小桌、软椅和书架等。
车帐刚到营门就被守门士兵拦住了,一个青年士兵挺着长枪喝问道:“什么人?”
丁旭正色道:“叶爵爷到,还不让开。”
守兵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黄将军有令,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许进内,你们先等着,我去禀报将军。”说罢飞快地跑向了建在半山腰的中军大营。
叶歆知道黄延功要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对着紫如轻笑道:“小儿的把戏也敢拿到这里来玩!”
紫如嫣然道:“大人不是也希望他这么做吗?”
“是啊!”叶歆撩开车帘看了一眼:“我们下车走走,黄延功只怕还会把我撂在这里一会儿。”
紫如扶着叶歆走下马车,立时被面前的高山雄关所吸引了。高大的铜莲山脉就坐落在面前,中间有一道断口,像是被斧钺劈开一样。
断口大约有一里宽,其中建有一道巨石构成的关隘,颇为高大,然而大门一直开着,也没有士兵把守,任由马车通行。此时正有不少南来北往的车马通过。
黄延功的军营建在关口的左侧,主营建在山下的大平地上,占地极广。除了平地上的一大片之外,还沿山坡往上建,远眺可以看到山腰的一个大平台上搭建了一个颇大的内寨,赤熊、彩狮、白雉、天马等各色彩旗遍插寨墙之上,正当中竖着一杆红色大旗,上面写着一个“黄”字。
叶歆带着紫如游赏了近半个时辰,兴趣盎然,根本没有理会黄延功何时下来迎接。
咚──咚──咚。
三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