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黄土台上站着一对英雄似的人物,左方便是叶歆期待极深的扎猛,他一路过关斩将,不断击败对手,终能杀入决赛。对此叶歆已经很高兴了,无论如何,自己在禁军已有了一个可靠的人,也第一次对于军事有了些许操纵的权力,日后即使自己势衰也有东山再起之资。
扎猛上身着灰色短衫,下身是青色长裤,手上依然提着那根镔铁大棍,但此次他一早就拧出了枪尖。他笑着提枪抱拳道:“欧阳兄,决赛的对手果然是你,我与你多少次切磋都告负,这次比试本应拱手认输,但武道大会如此难得,又有数万人助威,这是天下最好的比武场,扎猛不才,想再次讨教,若有不足之处还望欧阳兄多多指点。”
台上右侧也站着一人,身形高瘦,一身白色衣着,手上倒提着一把追风剑,剑长三尺三,锋利无比。此人叫欧阳戈,是武林十大新秀之首,“傲龙”欧阳戈,也是天一门的弟子,是苏剑豪的师兄。
欧阳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光总有些闪烁,不时扫向周围,经过紫微阁的时候定了一阵才转开。
此时听了扎猛的话他才把目光投入面前的对手,拱手笑道:“扎猛老弟过讲了,平时我们切磋都是半斤八两,不分高下,这次我参加大赛也全是因为有老弟的参与,冠军谁属我不在意,想必以扎猛老弟的为人也不会在意,那么咱们就在这几万观众面前各自施展本事,争个高下。”
“好,我正有此意,请欧阳兄进招。”扎猛笑着一挺手中钢枪舞个了枪花。
欧阳戈也踏前虚晃一剑,剑吟过后又回到原地。
扎猛知道自己的实力稍差了一点,于是不再客气,大喝一声,舞枪便刺,真气由丹田而起,流至双臂,最后贯注枪身,钢枪宛如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地攻往欧阳戈,气势极为凶猛,似要吞噬眼前的所有猎物。
枪的劲气带起地上的黄土,参杂在枪势之中,使台上起了一阵黄雾,凭添了很多气势,也使枪式显得越发朦胧,如果不是有灵敏的视力根本无法察知枪式。
“好!”
欧阳戈见扎猛一出手就是拿手绝活,也兴奋了起来,两脚一蹬,身子跃至半空,手中追风剑连同身子如疾风一般向扎猛射去,看上去犹如一只猎鹰往龙头抓去,而剑花所现便如猎鹰锋利的爪子,正等待着撕裂前面的黑龙。
扎猛不但不惧,反而杀得兴起,手中的黑龙突然一顿然后猛的暴起,速度再次加快,气势也更猛,迎向欧阳戈。
叮叮叮!
剑花和枪花在空中相击数十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霎时,黑龙与白鹰相交,揉和成一团迷茫的身影,如雾如电。
忽见两道影子乍合骤分,各自回到原地,但两人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汗水,扎猛豪迈地咧嘴大笑道:“痛快,再来!”说着枪舞如轮,利用枪长这一优势想将欧阳戈压向台边。
“来的好!”欧阳戈轻笑一声,再次腾身而起。
扎猛早已料到他会利用高明的轻功和快剑反击,因而利用他身悬半空之际,左手一拍,右手一抬,反枪上挑,枪尖产生了一道半月形的青气向半空划去,直逼欧阳戈。
眼见欧阳戈避无可避只能硬碰之际,他忽然左脚一踏右脚脚面,身子再次腾起,这次他不是上拔,而是纵身到扎猛头顶,倒转身子,头朝下,脚朝上,手上长剑在空中疾速旋转,加上释出的真气,就形成了真气旋往扎猛的头顶压去。
扎猛的招式已老,收式已是不及,但他临危不乱,右手横抬,左手托枪,用枪身迎向剑尖。这是极险的一招,只要稍有偏差,便会被剑尖突破枪势直刺脑门,但扎猛艺高人胆大,看准了高速旋转的剑式相迎。
叮的一声过后,剑花立消,观众们只看到剑尖刺中枪身,而欧阳戈依然以倒立之势撑在剑上,就像是街头耍杂技一般。
扎猛朝欧阳戈笑了一下,推了一下,欧阳戈借这一推之力反身而纵,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扎猛不由分说,使出一招“盘龙升天”,双手齐扫枪柄,身子疾旋,犹如一个大陀螺一样向欧阳戈卷去,卷风所到之处黄土飞扬,混在枪气之中别具威势。
欧阳戈无暇多想,忽然一改剑式,剑刺三分却缩回两分,若实若虚,若伸若缩,若进若退,若有若无,连带整个身形也变得似虚若幻,飘渺无踪,枪到人消,枪退人现,扎猛感觉就像是与幻影在打斗一般,着实吃了一惊。
但他没有放弃,反而打得更加高兴,枪招突然随之一变,不再抢攻,而是后发制人,招式施展出竟也如电如幻,伸缩不定,虚以虚击,实以实攻,总之欧阳戈所到之处便可见到枪的踪影,如影随形,竟像是连在一起。
观众们看得是如醉如痴,其实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场上的两个影子在不停地晃动,再加上被劲气引得飞扬半空的黄土,使他们被笼罩在迷雾之打斗,似是鬼影相斗,但更加刺激,而且有一种朦胧之感,更加吸引人。
但在行家的眼中,这一场便是天下难得的比试,毕竟武林门派刚刚被撤,人们还未曾习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