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愣在一旁的红逖道:“红兄,快扶起嫂子,别折杀了我。”
红逖连忙挽着紫如站了起来,感激地道:“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歆调侃道:“只要你们相亲相爱,别辜负我一番心意便好。”
柳成风叹道:“叶大人视金钱为粪土,一挥万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得到如此俪人却又赠与他人,如此胸襟,如此气度,柳某佩服。”
叶歆笑道:“柳兄过奖了,叶某的眉头可不止皱了一下,我一年的俸银才一百多两,这五十万还是向马怀仁借来的,否则就算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柳成风笑道:“叶兄放心,谁都知道詹事府是个清水衙门,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只是这笔债不好还啊!”
叶歆笑而不答,指着红逖道:“这位红兄是铁凉国礼部侍郎,是铁凉国的使臣,来朝进见皇上。”
众人都大吃一惊,柳成风担心地道:“叶大人,这事可要慎重,万一让御史参你一本交结外番,皇上也未必能保住你。”
红逖想不到叶歆为了他不但花费巨金还要冒贬官之险,不禁万分感动,看了愣在一旁的紫如一眼,却又不忍放弃这个机会,犹豫之间,欲言又止。
叶歆满不在乎地弹了弹身上的尘土,淡淡地道:“诸位放心,御史要参就让他参,我就说自己色心忽起,买下绝色美女又不敢享用,只好拱手送人。”
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忍俊不禁,连紫如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便如鲜花盛放,引得众人一呆,只有叶歆若无其事含笑以对。
柳成风一边笑,一边指着叶歆道:“你这张嘴,御史再厉害也说不过你。”
叶歆指着赛场道:“快进去吧!再说,就看不到比赛了。”
红逖对紫如深情地一笑,拉着她的手便往里走,紫如像是认命般还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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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赛场,眼前豁然开朗。
中央是一个四方形的黄土台,正北面是皇族专用区,建有一座宫殿,名为紫微阁。殿身高两层,以金银箔镶在其外,又饰瓷制纹雕,看上去雕梁画栋,美不胜收。上层是皇帝专用,下层是皇子公主和嫔妃们的席位,殿前是汉白玉建成的台阶,台阶之下至比赛台有数十丈,以青石铺地。
禁军分列阶下和台阶两侧,各自拿着大刀长枪,神气十足地站在那里。四周还插着无数杆大旗,迎风飘扬,好不威风。
紫微阁的两侧各有一座偏殿,也是两层,由于前方的台阶较短,所以比紫微阁要低很多。左侧名为文昌楼,右侧名为武曲堂,文官坐于文昌楼,武将坐于武曲堂。
偏殿之南各有一块宽广的空地,千名军马各守于两侧,将南面的普通观赛区区分开。
普通的观众皆坐在平民区内由青石建成的台阶上,一共有数十层之多,可纳五万人。而台阶之前有一排士兵挡着,不让他们冲下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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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歆领着红逖和紫如来到文昌楼时,立即引起了一片哗然。
不少官员都见过紫如,见一个妓女居然跑到竹楼之上,都侧目而视,有的冷笑,有的鄙视。
紫如知道自己的出身,也不敢计较,神色淡淡的,就像是众人笑的不是自己。红逖虽然愤怒,但自己是客,不便发作,只好暂压怒气,还不住地安抚紫如。
叶歆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正欲斥责,太监徐公公忽然走了过来,微笑道:“叶大人,皇上让你过去一起看比赛。”
第一日的初赛并没有太多的官员前来观赛,各衙门仍有事要做,只有部分没事做的才会前去观赛,这些通常是小衙门的人,如太常寺,太仆寺等等。这些官见叶歆居然被皇上叫去一起坐,这是无上的殊荣,心中不免羡慕起来。
其实叶歆以驸马的身份原本可以坐在皇室区,但他从不自称驸马,依然以少詹事的名衔出席各种场合,这也是他得到尊重的原因之一。
叶歆歉然地对红逖道:“皇上叫我过去,烦劳红兄和紫如姑娘在此等我。”
红逖虽然有点不自在,但有美相伴,自得其乐,于是含笑点头示意。
叶歆向柳成风等人拱了拱手,然后走向紫微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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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阶而上,叶歆来到紫微阁。
见楼下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宫女和太监,皇子们居然一个也没来,叶歆不由地叹了声。上到二楼,只见明宗正坐在栏杆后面望向赛场。
叶歆连忙跪倒请安:“微臣叶歆叩见皇上!”
明宗指着身边的一个空位,笑道:“坐吧!一个人看比赛太闷了,还是有人陪着舒服。”
叶歆告罪坐下,问道:“皇上为何不让公主或皇后陪着?”
明宗咳了几声,笑道:“她们不喜欢看比武,都不肯来,只好朕一个人来。”
叶歆想起空空荡荡的楼下,心中感叹,皇上也算是一代明君,然而垂暮之年竟弄成这样,实在很悲哀。
明宗瞥了他一眼,叹道:“赛事就要开始了,看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