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穿过前堂,又走过一条长廊,眼前出现了一道拱门,有一中年妇女正等在门口。
老鸨指着中年妇女道:“她是秀娘,是院子的总管,你跟着她去吧!”
叶歆跨入院,景致迥然不同,一进眼帘便是一个清幽的小庭院,过了庭院还有水池假山,颇有诗情画意。
不时有女子从身边走过,神态自若,眼神清明,没有一丝淫荡之态,与前堂之女子相去甚远,便如良家闺秀一般。
叶歆暗暗点头,心中赞道,这里根本看不出是藏污纳垢的风月场所。
秀娘见了叶歆的神色,笑道:“大人,这个后院可是京城的名胜,乐而不淫,别具一格,不仅是青楼,也是客栈,客人们住在这里不但舒服,还能听歌品茶、赋诗饮酒,不少客人长年住在这里就是为了听曲子,而在这里的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除非她们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会强迫她们,当然也有不少人会为她们争风吃醋。”
叶歆尴尬地笑了笑,若不是为了找人,他一辈子也不进这种地方,即使再高雅,也不可能使他心动,况且天下绝色莫过于凝心,心中已有珠玉在前,对其他女子自然没有兴趣。
秀娘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道:“大人是名满天下的情痴,对这等烟花之所自然不会有兴趣,只是这里无拘无束,进来妓院也并非淫徒,不进来也未必是心如止水。大人不也进来了吗?若大人并无此心,何惧区区一间妓院,若大人有心,就算不进来,心里也尽是污垢。”
叶歆惊讶地看着秀娘,想不到一个老鸨竟然也能说出这番大道理,果然人不可以貌相。
秀娘又道:“这后院可不是一般人能来,就算有权有势,我们的姑娘也未必会见他,就像轩丘梁大人,他父亲是权臣,但他胸无点墨,只来了一次就被我们的姑娘赶走了。若不看在叶大人才气横溢,又是状元公,你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进来。”
秀娘像是在给叶歆讲课一般,既捧又贬,弄得叶歆啼笑皆非。
好不容易步入了楚湘榭,眼前有一池,池边有一片草地,一群人围在草地上或站或坐。
秀娘指着这群人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正与人斗棋,赢的人可以独自听紫如弹一曲,输的要赋诗一首以助雅兴。”
叶歆好奇地瞥了一眼,前面的人都全神贯注地观棋,没有人留意自己,笑道:“这倒风雅,而且有趣,不知这紫如是何人?”
老鸨竖起拇指赞道:“紫如可是这里的仙子……”
叶歆皱了皱眉,世上能称为仙子的只有凝心一人,一个妓女被称为仙子总觉得不顺耳,亵渎了远在灵枢山的凝心,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这种感觉直接跳入了他的脑中。
秀娘没有留意他的神态,继续说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长得更像天仙一样。”
“哦?这种女子怎么……”叶歆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毕竟妓院带有贬意,不便出口。
秀娘笑了笑,明白他想说什么,解释道:“大人不必在意,我也觉得可惜,多少王孙公子用重金赎她,她都不肯,东家也舍不得她这棵摇钱树,所以就留了下来。”
叶歆走到人群后面,踮起脚尖伸头看去,隐约见到两个青年正在对弈。
一人穿玄色锦袍,上绣百狮戏球,头束银冠,但脸部被人所遮看不清楚。另一人面如白玉,渗出淡淡的红润,一对丹凤眼,左顾右盼透着灵气,眉间英气十足,似是练武高手,头系方士巾,两鬓飘在胸前,身上着白锦对花小袄。
忽听一把柔弱的声音传了出来:“红公子,你输了。”
原本围地的人也开始转身散去,叶歆这才看清楚穿玄色锦袍之人,长得果真与红緂有三分相像,只是脸上书生气很浓,与红緂的英武之气相去甚远。
他的左边放有一檀木琴台,台上有一龙纹小鼎,一缕香烟,似兰胜蕙,一张断纹古琴平放案上。
台后坐有一名丽人,年方十八,妩而不艳,媚而不腻,一双含情目深似幽潭,半点朱唇若新结的樱桃,袖子半挽,露出一对白嫩细腻的玉手,皓皓的手腕上缠着金丝雕凰玉环,湖水蓝的长裙上披着绿纱,裙上绣着一朵鲜艳的红梅,更添秀色,乍看不似青楼女子,倒似大家闺秀。
美色稍胜冰柔和红緂一分,那是因为她有一种独特的风韵,是一般女子没有的,但远不及凝心,因此叶歆只是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她,反而凝视起对弈的两人。
红逖轻摇纸扇,含笑而道:“紫如,都是你在旁边影响了我,该怎么罚?”
紫如抿嘴一笑,吐道:“紫如可从来没说过什么,红公子怎能怨我?”
红逖笑道:“紫如,你害得我听不到你的妙音,难道不该罚吗?”
白衣人笑道:“这可不行,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紫如为胜出之人独奏一曲,你可别耍赖。况且你自己为紫如神魂颠倒,怪不得别人。”
红逖道:“我又没说要赖帐。”
紫如嫣然笑道:“你们才来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