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离相视苦笑。
对这个女婿,冰离是无话可说,万分满意,如此节庆之日,还是放弃了温柔乡,选择了冰冷的牢笼,执着的感情令人不胜钦佩。一方面觉得红緂也很可怜,另一方面又想帮女儿拉着叶歆,因此心中着实很矛盾。
叶歆婉言劝道:“你们两老不要为我的事操心了,我这就去见柔儿,大喜的日子,您们多喝几杯。”
田氏赞道:“这种女婿,天下再难找出第二个,柔儿真是有福,快去吧!柔儿和我那乖孙正等你呢!”
陶氏也不想过分为难儿子,站起来道:“緂儿一个人我不放心,今夜我去陪緂儿。”
叶歆点道:“也好,娘,不如您以后搬到府上去陪妹子,也好让她顺产。”
“就这么定了,我去告诉緂儿。”陶晶笑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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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冰柔的小屋,笼子旁已安置了酒菜,冰柔抱着小叶破正焦急地等待着叶歆的出现。
“柔儿!”叶歆急步来到了冰柔的身边。
“相公!”冰柔看见叶歆的身影,欢喜一笑。
看着妻子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叶歆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温言道:“柔儿,让你等久了。”
冰柔伸出左手牵着叶歆的手,笑道:“你来了就好。”
叶歆反手抓着冰柔的手臂,将她拉到笼边,隔着笼子吻了下去。
小叶破裹在厚厚的棉衣中像只小熊般躺在笼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四唇相接的父母,忽然“嘻嘻”地笑了……
※※※
新年的第一日,当丁旭带着人将五十八具尸体从叶府抬到刑部衙门前面时,吓呆了许多仍处于欢庆之中的人,将他们隔夜的酒气冲得一干二净。
丁旭站在尸体前,对惊讶万分的李浩道:“李大人,这五十八人昨夜手持兵器闯入驸马府意图不诡,被我们大人一举擒杀,尸体都在这里,府衙那里我们已经去过了,请大人在刑部备案。”
李浩想起叶歆在自己身上下的毒,就不由自主地心惊肉跳,看着眼前的尸体,他真正感受到表面温和优雅的叶歆有著令人惊慑的铁腕。
他神色不安地问道:“驸马爷的意思是……”
丁旭笑道:“大人要厚葬这些人,拉他们来是要给大人过目,请大人亲自处理此案,不要太过声张,也不必隐瞒。”
李浩这才明白叶歆的意思是想震慑自己和其他刑部的官员,同时通过刑部的告示告戒所有想进犯叶府的人都会有如此的下场。
他陪笑道:“我一定亲自处理,全按驸马爷的意思去做。”
丁旭拱手谢道:“多谢大人鼎力相助,丁旭告辞。”
不到半天,城内各处都贴满了刑部告示,叶歆在除夕之夜击杀五十八人的事弄得全城皆知,再加上黄齐等人将昨夜的事大肆宣扬了一番,官员们开始对叶歆有了新的看法。
虽说击杀入侵的贼人是合理合法的事,但叶歆对贼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可见其威势;下手之时毫不留情,不与贼人正面对抗,而是用计击杀,可见其心智计谋。
不少武林人士更加憎恨叶歆,但他们都怕了叶歆处事的手段,没有人敢直接入侵叶府。
赶走了王强等八人后,叶歆开始整顿不大的衙门,从上到下,叶歆亲自安插每一名官员,虽然詹事府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但这些官员的推荐和任用代表了叶歆的立场和态度。
官员全是清一色的文人,部分没有做过官,是举人出身,另一批则是新科翰林,他还特意选了平民出身的人,从而表示自己并无派系立场,也不偏向任何人。
明宗对于叶歆的推荐一一批准,因此不到一个月,詹事府就焕然一新,新任命的官员如同一股清风吹进了这小小的衙门,官员们或谈诗论经,或褒贬时政,或研究军略,在衙门再也听不到风花雪月,也没有人无所事事。
叶歆的官声和处事手腕因此得到了众人的认同,犹如瑞瑞冬雪,清雅高洁,却又不时令人感到一丝冰寒刺骨,所以他们在应对叶歆之时,不得不小心行事,尤其是经过除夕一役之后,谁也不敢小看叶歆。
对一般人来说,平安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叶歆却像是度日如年。
悬在詹事府这个位置上本是好事,但他心里着急,虚弱的身体需要时间去治疗,容不得拖下去,再这么下去,只怕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此病因肺木盛极而衰所致,必须以水养木方能修复破损的肺木,能帮他的恐怕只有凝心一人,而且需要至少三、五年不理世事,静心休养,方能去病。
可是他目前脱不开身,一是妻子仍在笼中,一日不能救出妻子,心中依然不能无所牵挂地去养病;二是自己刚刚复出为官,在官场上也刚站住脚跟,还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去增加自己的实力,此时去养病只会功亏一篑;三是不敢去见凝心,不忍让她离开属于她的世外桃源,而让她下山必会时刻跟在身边,朝夕相对恐怕难以把持。
因此他想等事情都办完了,再带着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