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将你们困在这里,是我的不是,请四位责罚。”
陶晶和叶君行见她怀了孩子,其实都很高兴,但碍于冰离面上不好交待,迟疑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应。
冰离明白他们的心思,叹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照顾歆儿,快起来吧!别影响了孩子。”
红緂这才站了起来,将四老扶到厅中。
田氏急着问道:“柔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红緂便将事件发生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四人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竟有这等事,叶歆现在所犯的罪足以诛灭九族。
“砰”一声,冰离一拍桌子,自责道:“老哥,都是我的错,没有教好柔儿,弄得她这样要强,若她肯忍一忍,让歆儿向皇上求助,说不定问题已经解决了。可是她逼着歆儿不许将消息外泄,才有今天的危机,还把好好的一个歆儿弄成这样,这事要是传了出来,不但诛九族,还会令歆儿遗臭万年。”
叶君行叹道:“冰老弟,不必自责,歆儿这是自愿的,而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办法治好歆儿的病吧!”
冰离摇了摇头,道:“肺木尽伤,我能做的只是帮他养气润肺,但他必须安心静养,这样也许能有好转,否则我也无能为力。既然歆儿说自己有办法,我们就从旁协助他,希望他真的有办法。”
红緂抽泣着道:“去年夫君为了救柔姐已伤了肺,这次伤上加伤,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救我,夫君根本不必受伤。”
陶晶已把她当成是儿媳,拥着她道:“别哭了,影响胎儿就不好了,不知那个孙子是长得什么样子,真想去看看。”
其他三老想起自己新添的孙子,才稍解愁意。
※※※
傍晚时分,叶歆方才醒来,胸口的痛楚略减,知道定是岳父之功,想起要办之事,便硬撑着要下床,却被众人拦住了。
冰离劝道:“歆儿,还是休养一段时间吧!我试试用些补气润肺的药。”
叶歆摇头道:“柔儿困在笼子里度日如年,我们不能再等,这半年毫无进展,不能再坐等机会流失,如今的态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失去了眼下的机会,将来就更难了。”
叶君行道:“歆儿,你的计划有用吗?要掌大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会成功吗?”
“爹,一定要试一试才知道,毕竟天下良才众多,也许有人能救柔儿,我不会放弃。”
冰离叹道:“歆儿,你已经尽心尽力了,若是机会不大,还是不要勉强,柔儿虽然被困笼中,但总有命在。”
叶歆自信地道:“岳父,放心吧!一定成功。”
众人见他执意如此,只好无奈地让他下床。
叶歆披着件貂皮大衣走到案桌前坐下,拿笔写起了奏章。第一份是请求皇上让自己官复原职;第二份则是皇帝一直要他写的“崇武赋”,九成门派的掌门已经死了,废除门派便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反对声音也会较少,而且只有这两份文章一起上奏,皇上才会尽快为自己复位。
叶君行忽道:“歆儿,还记得小时候你第一次学习军略之术时说过什么吗?”
叶歆停下笔,抬头应道:“自然记得,您说兵者,诡道也。用兵与做人不同,用兵可以不择手段而求一胜,若用之做人,会使人变得阴险卑鄙,所以在学习兵法谋略的同时,要注意心性的培养,千万不要深溺其中,否则悔之晚矣。”
叶君行道:“我不清楚你的计划,但听了异荷的故事,觉得你用的都是阴险毒辣的诡计,我希望你依然要记住我说的话,别毁了自己。”
叶歆苦笑道:“爹,您不在官场,所以不清楚。现在的朝局极为不稳,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明暗都来,虽然八皇子被我弄倒了,但其他皇子争位会更加激烈,只要皇上驾崩,随时可能有内乱。我若不趁机弄权,迟早会被吃掉。”
“可你总是以阴谋对人,别人自然也会用阴谋对你。”
“因此我才会如此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地往上爬,除非立时能救出柔儿,否则我不会罢休。”
田氏看了红緂一眼,叹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但柔儿有你这么一个丈夫,她真是幸运。若是其他男人,也许早就扔下不管了,听说你每天晚上扔下緂儿去陪柔儿,緂儿也挺可怜的。”
叶歆抬头看了站在身边磨黑墨的红緂一眼,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然后对田氏道:“岳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连‘血剑之誓’都守不住,根本不配做柔儿的丈夫。妹子跟着我只会受苦,我于心难安。”
冰离叹道:“你的运气可真不好,从小就病,到现在还是一样,我这个岳父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靠你自己了。”
叶歆微笑道:“岳父,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也不可能经历这么多事。”忽然口风一转,叹息道:“若当年我死了,柔儿和你们也不会为我受罪了。”
屋内一片唏嘘,红緂见气氛不对,怕影响了叶歆的病,于是微笑着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