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不是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便是大理寺有一个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主子。
以五皇子的实力来看,在名义上虽可这么做,但他还不至于这么冲动,也许真是大皇子的意思。
略加思考之后,叶歆冷冷一笑,喝道:“来人啊!把这几个目无本官、桀骜不驯的衙役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打完了,我再带他们一起去大理寺见方孝仁。”
衙役们有点慌了,叫道:“大人,我们是大理寺的差役,你无权责罚我们。”
叶歆面色阴沉,冷笑道:“这是我的詹事府,想撒野就回你们的大理寺,你们在我这里撒野就别怪我无情,拖出去打。”
丁才明白叶歆是想压一压大理寺的气焰,好在公堂上取得更好的气势,立即吩咐人把这几个差役捆起来狠狠地打了二十棍,打得他们皮开肉绽,哭爹叫娘,连站着都疼得发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却又惧怕叶歆的威势,呐呐不敢再言。
叶歆小声对丁才道:“若大皇子出面,只怕我应付不了,你回去告诉夫人,如果我出了事,请她进宫去见皇后,她知道怎么办。”
“是!”丁才应了一声立即离去。
※※※
叶歆带着几个被打的差役来到了大理寺衙门。
守门人在石狮子前拦住叶歆,傲然喝道:“人犯留在门外等候大人传话。”
叶歆淡淡一笑,道:“我是送人来给你们方大人。”说罢向后一摆手,几个衙役哭叫着被拖了上来。
守门的衙役见同僚被打成这样都大吃了一惊,喝问道:“你……你怎么能把他们打成这样?”
叶歆怒目瞪了他们一眼,喝道:“你还不配问,我去找你们方大人说话。”说罢一甩袖子便硬闯了进去。
守门的人见势不对,抢在叶歆前面一溜烟先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便见大理寺卿方孝仁怒气冲冲地迎了上来,劈头便责问道:“叶大人,我的衙役去传话,你怎能把他们打成这样?我要参你。”
叶歆背着手站在中庭傲然正视,冷笑道:“我不知道什么传话,只知道他们咆哮我的衙门,对本官极为不敬。方大人是知书达礼之人,不应该有这等飞扬跋扈的下属,我只是替大人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下人而已。我詹事府虽是小衙门,但也不容外人轻侮。”
方孝仁气得面色红胀,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大理寺衙役,冷冷地道:“这事暂且不提,有一件命案正等着你去问话,你随我进去。”说罢转身走进了大堂。
大堂内早已摆好了架式,正等着审问叶歆,衙役分列而立,神气十足。
叶歆瞥了一眼坐在方孝仁旁边的大皇子,心中彻底明白了,也清楚这场仗不易打,但他依然若无其事走到大堂中央。
叶歆先向大皇子行了一礼,躬身道:“卑职参见荣亲王。”
大皇子脸色沉阴,点了点头便不再看他。
方孝仁端坐正中,看着倨傲的叶歆,嘴角抽搐了几下,很是不满,然后转头望着大皇子。
见大皇子朝自己点了点头,便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带原告李氏上堂。”
不一会儿,衙役带着一个身着布衣,大约二十岁的少妇哭哭啼啼地走上了堂。
少妇拜倒在堂上,哭叫道:“请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的丈夫死的好冤啊!”
方孝仁冷冷地看了一眼叶歆,问道:“李氏,有何冤情尽管讲来,本官和荣亲王都会为你做主,即使要告的是官也不要紧。”
李氏怒目指着叶歆道:“是他杀了我丈夫,我要告他。我丈夫李彪十月到他的府上做门客,半个月前不知为何,他竟然杀了我丈夫,害得我年轻守寡,孤苦无依。”
叶歆一听是李彪,心中大定,没看身旁的李氏一眼,只盯着方孝仁,神态自若,含笑以对。
方孝仁看不惯叶歆的态度,心中越发恼怒,喝问道:“叶大人,可有此事?”
叶歆淡笑道:“有!”
方孝仁想不到叶歆连辩都没辩就应了,有点诧异,但叶歆这个样子正中下怀,道:“既然你直认不讳,就划押吧!”
叶歆微笑道:“大人难道不问我为何杀人?”
方孝仁不屑地道:“你是想狡辩吧?本官可不听你这一套。”
叶歆脸了一变,厉色指着李氏喝道:“是吗?若她丈夫犯下了大不敬之罪,该灭九族,不知道大人有何感想?大人为一个大逆不道之人脱罪,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方孝仁大吃了一惊,转头去看大皇子,想讨个主意。
大皇子面上的青筋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阴沉地问道:“叶大人,不要信口雌黄,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叶歆躬身恭敬地道:“王爷明鉴,下官并无虚言,李彪私闯公主寝室在前,意图对孝仁公主无礼在后,被我当场擒获,就地处决,公主也在场,不信可以传来一问。”
方孝仁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彪竟然胆大包天,对孝仁公主无礼,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