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红緂怕他有生命危险,于是到了一家村户,拍了拍门。
过了一阵,走出来一个中年村妇,样貌和善,见红緂背着一个男人,且满脸泪痕、神色慌张,心有怜意,温言道:“先进来吧!”
红緂道了声谢,急步走了进去。
中年妇女道:“把他放在床上,看他这样子是受了伤吧!不过我这里可没什么药。”
红緂看着脸色惨白的叶歆,轻抚着他的脸,呜咽着道:“夫君,别死啊!”
只见叶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道:“暂……时……没事。”
红緂听他这么一说,方才稍稍安心,转头问道:“大婶,哪里有镇可以买匹马?”
中年妇女略加思索道:“往东,往北都有,北边的大一点,不过稍远一些,那里不但有马,还有马车。”
红緂大喜,本想起身去买马车,心念一转,又坐了下来,从叶歆怀中摸出几张银票,然后找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中年妇女的手上,哀求道:“求求你,麻烦你走一趟,帮我买辆马车,我丈夫伤成这样,我不忍离开。”
中年妇女很和气,微笑道:“好吧!反正我也想去换点东西。”说罢就走了出去。
叶歆稍有知觉,但头仍然昏沉,而且肺部像是被刀割一样剧痛。
红緂一边哭,一边找了水,帮他抹了抹身子,又拿了个瓢装了点水去喂他。
叶歆靠在红緂的身边喝了几口水,谁知水一入喉咙便如热油浇火般使他的肺部一阵抽动,接着嗓子一甜,连水和血喷了出来,接着又昏死了过去。
红緂吓得手足无措,趴在叶歆身上大哭不止。
过了三个时辰,中年妇女回来了,除了马车外,还带了不少药物和食物,还有几床被子,是用来垫于车板上的。
红緂再三道谢,又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中年妇女,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叶歆抱上马车,接着急急忙忙往京城赶去。
※※※
一路上,红緂想方设法避开行人,专走小路,因为她知道叶歆拯救冰柔的计划仍会进行,必然不肯暴露自己的实力。虽然日夜赶路,但由于走的是偏远而崎岖的小路,所以回到京城已是八月。
好不容易回到“雪竹庄”外,红緂看了看天色,天边微亮,已是清晨时分。望着“雪竹庄”的大门,她犹豫了,既不想惊动太多人,又想尽快找人帮忙。
因为“雪竹庄”内见过叶歆和红緂真面目的人不多,只有叶歆的亲信见过。叶歆若是一个人来,便用遁术直闯入内;若是与红緂锦儿一起来,则用马车,直入内庄。因而现在冒然闯入,怕会惹出麻烦。
等了一阵,红緂终于看到龙天行的身影,于是向他招手。
龙天行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见红緂一脸狠狈地站在庄外的树林中,吓了一跳。
当龙天行看到叶歆的憔悴面容时,大吃一惊,急声问道:“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红緂愁容满面,急声道:“现在没有工夫说,我坐在车内,你驾车进庄。”
龙天行立即醒悟,连忙坐上马车,扬鞭驾车入内,将叶歆载到内庄。内庄也就是原“凤鸣轩”和“披云榭”一带,被叶歆用新院墙隔开,再用毒藤毒草封死,只有他能打开。
红緂轻轻地拍醒叶歆,叶歆勉强施展道力,将门前的毒藤移开,然后用微弱的声音交待了安排,红緂一边哭一边点头。
随后红緂进去叫醒了锦儿,让她将叶歆送到冰柔的笼边,自己则留在外面。叶歆用完了全身的气力封好庄门之后,再次昏迷。
红緂虽然很累,但仍叫龙天行秘密召来叶歆所有的亲信,在“雪竹庄”密议。
马怀仁等人一听叶歆出了事,都急着跑来。
正厅之中,红緂坐在平时叶歆坐的位置上,显出她女将军的本色,看着在座众人一眼,沉声道:“夫君受了重伤,在内庄闭关休养。临入庄前,夫君再三交待,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说,所以我不能告诉大家发生了何事,你们也不许胡乱猜测,要装得若无其事。”
“夫人,公子要闭关多久?”
“夫君需要静养至少三个月。第一个月,夫君恐怕不能行动,这些日子由我来主持大局,之后根据夫君的状况,若他有能力,他会在庄内做决策,若不行,还是由我主持,直到夫君好了为止。你们的任务都安排好了,丁才,詹事府的事由你负责;丁旭,你管理驸马府;龙天行,你管理英武馆、崇文馆和异才舍,负责招揽名士,要多与门客多切磋,十月的武举必须中举;马老,你的责任照旧,我会待在驸马府,不会外出,有事找丁旭,由丁旭禀告我;马昌皓,夫君要你投入崇文馆,做詹事府的门客,这段日子要多去拜访名士和官员,增加知名度,而后夫君再推荐为官……”
听到红緂有条不紊地安排每一项细节,众人都很惊讶,但也赞赏红緂的应对能力。
※※※
“凤鸣轩”
柔儿看着昏迷不醒的丈夫,失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