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病人。
他二人走到一个农家门口,突然里面有人叫道:“娘……你不要死啊……娘!”
叶歆和红緂闻声立即冲了进去。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小腹隆起,一看就知道是怀有身孕。旁边有两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正抱着母亲痛哭。
叶歆走到那女人的身边,伸手号了号脉,然后对红緂摇了摇头。
那两个小孩见了两个生人,吓得不敢哭出声,但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淌。
红緂看了也是伤心,她的母亲也已亡故,所以此时的感受特别深刻,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蹲了下去,怜爱地摸了摸两个小女孩,问道:“你们的爹呢?”
较大的一个小女孩答道:“死了。”
另一个小女孩问道:“娘也死了吗?”
“啊!”叶歆突然大叫了起来。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红緂轻声问道:“怎么啦?”
叶歆发了狂似的,一下子冲出了屋子。
红緂急忙追了出去,就见叶歆蹲在地上,双拳紧攥、牙关紧咬、泪如泉涌,口中喃喃的道:“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红緂呆了一下,冲上去紧紧地抓着叶歆的衣服,凤目圆睁,气得直想骂他,可话到嘴里,又咽了下去。
叶歆双目呆滞,喃喃的道:“我竟然没有想到孕妇不能受此毒!一尸两命,我杀了两个无辜的人,我该死!”
红緂虽然心中极度不快,但仍是劝道:“大哥,你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无辜的人会因你而死,也许将来还会发生很多这种情形,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除非柔姐能尽快被救出来。”
叶歆抬头看着红緂,平静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妻子,以及那个令他恨不得劈成碎片的笼子。
红緂又道:“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妹子,除了柔儿之外,我最相信的便是你,有话请讲。”
红緂听得很舒服,但仍是一副责怪的样子,道:“大哥,我一直琢磨着这事,难道除掌权之外就没有其他方法吗?我想不是,如果大哥将这件事透过陈刚大人告诉朝廷,朝廷未必不肯相帮,就算是苏剑豪也会相助。这样一来,时间就快了许多,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胆、费尽心机,只是柔姐要受点委屈。大哥应该知道这个方法,但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她凝视着叶歆无神的眼睛,顿了顿又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因为大哥太爱柔姐了,对柔姐百依百顺。柔姐是个要强的人,当然不希望让别人见到自己困在大笼子里,因此对这种意见一定不会同意,而大哥不想柔姐再受半点委屈,所以才没有走那一步。而且大哥心中有内疚感,认为是自己害得柔姐被困,所以希望借自己的力量救出柔姐。也就是说,大哥今日和将来所要面对的难题是大哥自己造成的。现在,大哥一方面要权倾天下,另一方面要欺瞒天下人,这实在是难比登天,而且有很多无辜的人会被卷入其中,甚至因你而死。”
叶歆被她一席话击中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楚,不禁泪流满脸,叹道:“我何尝不知,我曾多次向柔儿提及此事,她竟以死相胁,徒之奈何。我只好铤而走险,走上这条路,从买下举人的身份,杀死杜立青开始,已经无路可退了。凝姐姐说我会因此而入魔,看来果然如此。”
红緂怜惜地看着叶歆,眼前这人本是潇洒不羁、飘逸出尘,可如今却被情所扰,落至如今的地步,除了叹息,还能怎样呢?与此同时,她又羡慕这种感情,期盼着这种感情的出现。
想到此处,不禁苦笑,自己居然连误杀孕妇都能原谅他,也是一样不可救药了。
她温柔地安慰道:“大哥,如今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叹惜已是没有用了,只能走到底才能有光明。大哥是天下奇才,不能遇到这么点小事就退缩,人已经死了,还是考虑如何安置吧!”
他忽然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道:“妹子说的对,既然做了这个选择,今天的事迟早都会发生,虽然我惭愧、我内疚、我痛苦、我自责,但什么也比不上柔儿,只要我一想到那只笼子,什么事我都能做。我说过,我可能因此而不得好死,但一定要在我达成目标之后。”
“大哥,两个小姑娘无依无靠,不如我们带回去吧?”红緂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做些补偿,也好安心。
“我正是这么想,我害了她们的母亲,会尽量补偿在她们身上。”
他们回到农屋,两个小女孩仍哭泣。
红緂柔声道:“小妹妹,不要哭,哥哥带你们去吃东西。”
两个小女孩一听吃东西,立即吞了吞口水,疑惑地看着红緂。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
大一点的女孩道:“我叫莲儿,我妹妹叫柳儿。”
“莲儿、柳儿,以后你们就跟着哥哥,哥哥给你们吃、给你们穿。”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