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地回到自己的岗位。
红緂小声地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再说。”叶歆没有回答,便领著三人走进了南城。
城内和城外分别很大,城外的街道杂乱无章,而城内的街道都是直道,没有一条是弯的,街道宽广,房屋分设两侧,十分整齐。
城内共分成五区,东西最外的两侧是商住混合区,向内是两片高级商业区,最核心的是富人区。
南城和北城之间有两条通道,分别位于龙城的两侧,由高大的城墙分隔开,这两条通道并不开放,有重兵把守,因为北城有很多重要的军事设施和粮草仓库。
叶歆等人首先来到了平民区,虽说是平民区,但比起城外,还是好很多,这里居住的人也可算是小康之家。
在这里,他们一会儿去茶馆喝茶,一会儿去琴院听琴,一会儿又跑到酒馆去与人谈天说地。
游了一个下午,他们买了很多东西,因此叶歆打发龙天行拿著东西先回船,而他和红緂主仆来到富人区内的一间十分雅致的酒楼。
酒楼很高,有四层,从四楼的雅间向外看去,可以看到很整齐的道路和房屋。
“大哥,我实在不明白,这里这么多官员你不去见,为甚么偏要去见那个汪宝山,他又不是甚么大官,而且只会阿谀奉承,我看他一定不是甚么好官。”
叶歆轻轻一笑,道:“你别小看他,有的事情从表面上并不能看清楚其中的真相。而且不一定好官才要去见,有的时候坏官也值得一见,见他们可比见好官更重要。”接著苦笑了一声道:“也许我也未必能有机会做好官。”
“大哥这话我不明白。”
“你应该知道我要做官的目的是甚么,若是做个好官,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达成目标,有的时候也不免要用些手段,甚至杀人。”
红緂有些犹豫,问道:“若是好官与你做对,你怎么办?”
“能化解的便化解之,不能的便去之,总之不能让人破坏了计划。”
“大哥这么做,岂不是有违道义?”
叶歆被她的斥责牵动了心事,一把抢过红緂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恨恨地道:“若柔儿平安无事,我又何必百般筹划,狐假虎威,冒天大的险来干这种事?我也想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也想笑傲山林,可我又有甚么办法,柔儿一日不出来,我就一日不得安宁。你别以为柔儿如今很安静,那只是她在掩饰内心的痛苦,谁待在那笼子里都会发疯的。但她了解我,她知道她不能崩溃,她一崩溃,我们两个就都完了,因此她才强言欢笑不想惹我伤心,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些日子,我在人前总是一副笑脸,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麻木了,其实真正表情只有一个,那就是痛苦,脸上现出来的不过是一张张面具而已。”
红緂看到叶歆一脸痛苦的表情而感到不安和内疚,宽言抚慰道:“大哥,是我说错话,你别放在心上。”
“妹子,我们还没有入京,你还有机会选择离开,前面等待著我们的将是变幻莫测的官场、是杀人不见血的争斗、是血雨腥风的京华风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恩将仇报、过桥抽板、落井下石,所有阴险的东西都会在那里等待著我们,稍有不慎,将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红緂和锦儿听了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
叶歆又道:“你们应该仔细地考虑一下,这事与你们无关,即使离开,我也不会怪你们。”
红緂坚定地道:“大哥,我说过,是我杀死了金耀明,害得柔姐出不来。救出柔姐,我义不容辞。”
叶歆忽然捉住她的手,真诚地道:“谢谢,有你们相助,我的信心大了许多。”
红緂的脸羞得腓红,连忙缩手。
叶歆没有在意,复道:“妹子,晚上汪府你就不必去了,我一个人去比较合适。”
“这是为甚么?”
“汪宝山,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又在这大官众多的双龙城中,然而我重视的是河道巡检使这个职位,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他只不过是个正四品的河巡检使,负责平安州一段河道的运输和管理,上面还有河道总督,没有甚么特别之处。”
叶歆问道:“妹子这一路行船,不知有何感想?”
红緂立即有些领悟,反问道:“大哥指的是平安州的河运?”
“妹子果真聪明,正是如此。”
“难道大哥也想经商?若非如此,这河运与你有何关系?”
叶歆笑道:“这是其一。而今我发现官场之中,金钱是不能缺少的重要一环,能用金钱打发的事情还是要用金钱,打发不了的再使手段。这一段水道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尤其是这双龙城,无论经济还是军事都有很重要的地理位置,我想在这里留下眼线,同时也能经商一举数得。不过这事需要宋钱去做,我只是向汪宝山要点东西而已。其二,妹子是否觉得这一路下来十分顺利,连盘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