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主任例会由老女人召开。以前和各组平排而坐的她如今站在了其他人的头上,再加上我这个资历浅的吓人的新主任,每个人心理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我见到了原先1组现在2组的主任韩超,3组的主任马大虎和4组的主任郑明,除了郑明外其他人都比较友好,马大虎还和我握了手,连声感叹,”后生可谓啊”。而韩超虽然也是刘叔属下,但毕竟1组的位置被我负责的2组抢了去,加上我资历如此之浅,多少对我有些漠视,点了个头就算打招呼了,至于郑明直接对我不理不睬。老女人斜着眼睛看我,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快点滚。开会的内容很简单,介绍了老女人和我(其实都不用介绍的,例行公事),说了说今后的重点,然后宣布,今后上海方面的业务均有她全全处理等等。
例会后我开始了做为1组主管的第一周,简直就可以用一个忙字形容。做为主任我认为我是最失败的一位了。当其他几位都坐在办公室里听下属报告的时候,我却还要为了那200W从事销售第一线,比原先当销售的时候还累。所幸每天都收到赵诗韵的短消息,也经常和她打电话,聊些她的开心我的苦恼,缓解了我不少的压力。听着我抱怨这主任的位子难坐,赵诗韵问我,要不要我去叫我爸爸帮帮你?我拒绝了,我不能让赵诗韵帮我,不能让林立辉的那时的预言变成了事实。
我和蛤蟆也依旧排班去小刀的酒吧里管理。有时候打电话给小刀,问问他父亲的病情,小刀说,医生估计也只有一个月不到点的时间了,嘱咐家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听出小刀心里的悲伤,我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劝他,只得反复的说,”好好尽最后点孝心,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心里的伤悲总是要发泄出来才能解决的。我想着等事情结束了好好陪小刀玩玩。
杀手这家伙依旧没有消息,仍然在外地忙着他的策划,和他打过电话,人已经到了北京,我问他,”你那鸟三地策划弄的是什么东西?要那么长时间?小刀这里还需要你帮忙呢。”杀手则支吾的不肯说是什么策划案,只说这个策划搞好了,他就是副台了,小刀这里他也表示了关心,只是爱莫能助。蛤蟆得知少不了又是一通骂,骂杀手不够意思,不够兄弟。我劝他,杀手也没什么不够意思的,只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心里却总觉得我们四兄弟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就这样无序的忙着,不觉已经过了2个多礼拜了,我的业绩依旧维持在了0,算上手下代理的业绩也只有30W,销售这东西就是奇怪,有时候你几个月没有一笔定单,而有时候一个月可以天天接定单,很不幸,我好象轮到了没定单的这个时期。
周四的晚上轮到我管理小刀的酒吧。赵诗韵晚上没事情,也跑过来帮忙。看到我为业绩的不佳而紧缩的眉头,赵诗韵嘴巴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来。赵诗韵来这里帮忙就是当waiter,送酒点单什么。酒吧是从晚上9、10点开始热闹起来的,白领们、有钱的人们、外国人、还有学生们,就像逃避晚上的寂静所带给人的孤独一样蜂拥而致,几乎每一家好点的酒吧都会爆满。上海做为一个与国际接轨的大都市,生活也越来越接近欧美,于是有了白领,也有了与白领匹配的夜生活。我不止一次的看到一些穿着大方的白领们在这里买醉,肆意的与孤身的女子搭讪,最后带她们离开;也不止一次的看见一些学生到这里来听歌,开PARTY,一晚上花掉上千元,每次我都会拿着单子从他们身边走过,看他们买单时麻木或无所谓的神情,单子上挥霍的数字也许可以使一些人快乐的过很长时间。
今天的生意依旧很好,吧台的小李很兴奋的说,”王哥,照这样下去,你们不是很快就成富翁了吗?”
我对酒吧的人一直很随和,不大发火,所以他们也不太怕我,有时候也会和我聊聊天,开开玩笑。我问小李,,”你觉得多少钱才算富翁呢?”
小李笑着说,”10万吧。”
小李到上海时间不长,我看着他笑了,”10万?上海一个普通家庭的存款都不止啊。”
小李吐了吐舌头,”上海人那么富啊?我们村只有村长家是最富的,可也没那么多啊。”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这就是贫富差距,有人说,”上海人的富裕沾满了全国人民的鲜血。”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我知道,上海靠全国人民的帮助才富裕起来。
今天不是刘静唱歌,我也没有了听的兴致,那个穿着暴露的女生玩弄着她的性感,我则绕着酒吧转了一圈。
忽然看见赵诗韵站在包厢门口,边上站个一看就像流氓一样的家伙拉着她的手,把她往里拉,赵诗韵则挣扎着要往外逃。
我急忙上前一把拍掉他的手,拉过赵诗韵把她挡在我的身后,然后问他:”先生,请问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