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叫过秦襄、张风,肃容道:“你俩在绝杀的秘密堂口有否查到什么。”
秦襄据实答道:“我和三弟率两千教众将那围得水泄不通,接着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仅仅找到几封无关紧要的信函,按说从被擒的香主身上该能探得些消息,谁想他竟趁我俩不备,悄悄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丸,当场自尽……唉,早知对方如此奸诈,我真该立即将他打晕,待取出毒丸后再行盘查。”
任逍遥唏嘘道:“这是绝杀中人的历来作风,怨不得你俩。”
柳凝涛沉声道:“其余杀手呢?都给你们拾掇了?”
张风嘿嘿笑道:“大哥故意放跑五十七名死士,因为作戏得做的逼真,所以沿途众人均奋力阻截,加上叶总把出手相助,活着逃到堂口只有十二人,加上里面的杀手,总数不到四十……我和三弟带了两千人马去,自然杀得一个不剩。”
柳纤云听罢,情不自禁的掩住樱口,险些惊呼出声,到是龙菲芸丝毫不觉诧异,狠声道:“杀得好!这帮卑鄙无耻的奸佞小人,个个都该死。”龙吟啸落入绝杀手中,生死未卜,作女儿的他们恨之入骨自然情有可原。
柳凝涛欣然道:“今天这一闹,大大遏制了对方的嚣张气焰,想必短时间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你我正好趁此机会查出教主被关押的地点。”
秦襄插言道:“对!只要独孤前辈、柳盟主率中原群豪一到,我们便去救人。”
张风不无担忧的说道:“怕就怕对方隐隐猜到几个冒牌货的身份已被你我识破,日后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再难探查得实。”
龙菲芸沉吟道:“不可能,从放走死士到调动兵马,一直由我出面,整个过程合情合理,没有半分纰漏,就算他们感觉奇怪,也会认为是我自恃聪慧,骄傲贪功,所以行动前未将计划禀明,决计想不到他们的阴谋早给看穿。”
任逍遥双目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语调铿锵,字字有力,神态却是从容不迫的道:“虽说绝杀次次行事缜密,计划周详,但其中总有破绽,可见他们组织自恨天以下,并无极其聪慧之人。况且菲芸的种种安排均恰到好处,除非听雨轩的诸葛先生亲临巽风城,否则谁能猜出咱们的真正用意。”他与绝杀几度交锋,次次得胜,说出来的话自然极具分量。
柳凝涛肃容道:“话虽如此,但五大杀手每一个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湖,即使恨天不在,也能约束下属将教主、秦二哥、张三哥他们藏的妥妥当当,寻访起来怕极是不易。”
龙菲芸嗤之以鼻道:“待会我便放出消息,说今早放跑了两个绝杀奸党,然后调集麒麟堂堂众全城搜捕,只要爹爹他们还在巽风城,我就不信找不到。”
秦襄愕然道:“万一教主不在巽风城,那……那可怎生是好。”
龙菲芸冷然道:“爹爹何等武功,即便封穴、下药等种种禁锢手法共用,也得安排高手看管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如今五大杀手尽在水牢,八百死士亦已下狱,就连江宁七子、漠北群鹰、祁连双鹫等也在田猎时被我和任兄一一诛绝,我想除去把爹爹他们就近关押以便看管,不会再有更好的法子。”
柳凝涛附和道:“说的对,搜捕一事我会全力支持,加上事关朱堂主声誉,白虎堂上下必全力相助,合三堂人众不消半日便能查遍城中一砖一瓦。”
任逍遥想了想,沉声道:“行动必须快,若让对方得知讯息,将龙教主他们转移,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龙菲芸霍地立起,油然道:“好,我立刻去办。”
任逍遥急阻道:“等等,为防万一,还是设法拖住那仨冒牌货的好。”
龙菲芸颦起秀眉,喃喃道:“这……会否打草惊蛇,引起他们怀疑?”
柳凝涛沉吟道:“的确很有可能,依我看……”
任逍遥回复惯有的洒脱,打断道:“倘若菲芸与柳姑娘定亲,柳堂主是否该大摆筵席,邀请教中各首脑人物赴宴?筵席上让他们喝个酩酊大醉,睡上几个时辰乃至半天应该不难吧。”
秦襄问言大喜,失声道:“好!好一个两全之策!既可免去对方疑心,又能趁他们酒醉时完成搜捕,即是孙武转世、武侯重生怕也不过如此。”
任逍遥正待谦虚两句,陡地瞥见张风满目伤感,知他怕弄假成真,彻底丧失追求柳纤云的希望,心头热血上涌,险些将真相和盘托出,却又想到一旦实情说破,秦襄、张风必争相立功,借以搏取柳纤云欢心,万一兄弟俩为此闹出矛盾,以致援救龙教主的行动发生变故,可就毁之晚矣,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脸色忽明忽暗,踌躇难决。
龙菲芸何尝不知任逍遥所想,待使眼色止住又怕给张风看出端倪,真个心急如焚,多亏柳纤云识大体、明大义,含情脉脉的挽住龙菲芸手臂,嫣然道:“龙大哥,虽说是演戏,但……但你也得负责任哟。”
她的笑容如鲜花盛开般灿烂,但在龙菲芸看来却无比凄艳,阵阵愧疚霎时直贯胸臆,只觉辜负柳纤云纯真的少女情怀,纵倾毕生之功亦无法偿还。
柳凝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