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拉过龙飞云,迫不及待的问道:“总坛情况如何,赶来支援尚须多久。”
龙飞云肃容道:“城内现由荆叔理事,大半士卒均忙于犒军事宜,就算以烟火信号报讯,没有大半个时辰也难抵达。”
张劲宏沉吟道:“大半个时辰?守得住,拼吧!”
龙飞云急阻道:“不行,都是教中兄弟,岂能自相残杀。”
秦怀玉遏制不住怒色,低斥道:“哼,他们早已成为绝杀的走狗,再非以前生死与共、患难相随的弟兄,还有什么手足情谊可讲。”
龙飞云无言以对,倒是秦天羽插言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叛变的外军我们可以不顾,但驻扎总坛的五万弟兄呢,难道要让他们白白送命吗?”
朱顺武补充道:“对方有备而来,我等却仓促应战,只怕……”
张劲宏反问道:“只怕什么,只怕援军不到,我们通通得命丧黄泉……不是你爹爹舍不得这条命,实在是你我一死,本教群龙无首,自太祖创教至今的五十年基业必毁于一旦!”
秦怀玉沉声道:“三弟说得对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返回总坛,本教就有复兴的希望。”
眼见天极教众人争论不休,绝月甚是得意,哈哈大笑道:“龙吟啸,你不是号称纵横缰场、百战百胜吗?你不是自诩武侯之智,霸王之勇吗?怎么如今竟也踌躇犹疑,束手无策了。”
柳凝涛急道:“教主,下令吧,是拼还是撤?”
龙吟啸脸色阴晴不定,默然无语,一边是万千将士的生命,一边是天极教的兴衰存亡,这叫身肩家国重担的他如何决断?
龙飞云忽道:“等等,有个人会来救咱们的。”
秦怀玉愕然道:“谁?”
龙飞云双眼闪烁的信任芒光,一字一顿道:“任逍遥!他说有要事问爹爹求教却没和我同来,我想他或许知道什么,正准备……”
秦怀玉迫不及待的打断道:“凭他一人之力,如何……”
“咚!咚!咚”话尤未落,耳畔忽听战鼓齐鸣,夕阳余晖下,东南端远处山林尘头大起,隐见金戈铁马、旌旗飘扬。
“是援军!”柳凝涛大喜道。
“别听他胡说,天极教首脑人物均各在此,谁也调动不了城内驻军。”焚日面色微变,高嚷道。
鼓声骤急,左方山林间蓦地杀声震天,一队近八千人的骑兵队在秦襄的率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冲而至,声势骇人至极点。
同一时间右侧蹄声轰鸣,另一支八千人的骑兵纵骑杀来,领头者正是张风。
冲至千多步的距离时,两军同声发喊,两万精锐步兵从后涌出,浩浩荡荡的绕往外侧,最前方的矛盾手往左右弯入,形成足可抵抗敌骑冲击的防御,五千攻弩手位于其后,形成跪地、半蹲、昂立的横列三排,箭锋瞄准五大杀手,只需一声令下,便可万弩齐发。
风云突起,战意横空。
六组合成兵团旋又开到,缓缓向前推进,每组两千人,各备弩、弓、枪、刀、剑、盾、拒马等兵器,到离叛军前锋百丈外倏地停止,队形往两旁舒展,形成偃月阵,枪盾手作先锋,箭手居后,然后是机动性强的骑兵,只要步行的兵阵牵制对方的攻击,骑兵可从任何一方攻袭对方。可想而知他们能在领军者的指挥下产生无穷无尽的变化,随时针对敌人作出种种最有效的应变。
叛军将士瞧得心如铅坠,人人均觉呼吸不畅,生出胆战心惊的压迫感。
龙吟啸愕然道:“大军由何人统率,单看其推进的阵势法度,能阵间容阵,队间容队,隅落相连,整而不乱,人人步伐一致,生出千军万马推进的气势,足可寒敌之胆,便知绝非秦襄、张风、荆嗣所能办到。”
秦怀玉嗔目结舌,喃喃道:“会不会是杨六使,或者……或者……”当今天下,能够如肩使臂、如臂使指,操控自如的指挥天极军,摆下如此严密阵势的除朝中大将杨延昭外,也就只有当今圣上。
张劲宏颤声道:“杨六使是调不动总坛驻军的,定……定是……”
“哈哈哈——哈哈哈!”长笑声毕,中军分作两翼往左右散开,一人一马越众而出,赫然正是龙飞云——不,应该说是任逍遥易容成的龙飞云。
任逍遥揭下人皮面具,蓦地戟指喝道:“焚日,你想不到吧,我竟然假扮龙堂主将巽风城内的驻军全给调来了。”
绝月手足无措,凛然道:“我……我们的计划你怎知晓。”
任逍遥哈哈大笑,冷然道:“哼,恨天刷的把戏我不敢兴趣,只是前晚我在帅帐外听到龙教主与秦、张两位副教主的对话,作出相应配合罢了。”
夺魂骇异道:“怎……怎么办,咱们被包围了。”
焚日厉吼道:“怕什么,双方实力相当,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任逍遥笑而不语,随手取出面角棋,扬空一挥。
号角再起,西南、东南潮水般杀出两支劲旅,一支是由丐帮首席长老王重义率领的丐帮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