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任性啦。”林非凡苦笑道。
“林姑娘童真未泯,娇悄可人,纵有几分任性亦无不可。”任逍遥凝注着林毓秀仪态万千的背影,洒然耸肩道。
“任少侠年纪轻轻,武功了得,不知师从何人?”独孤虹轻声问道。
任逍遥略一沉吟,正色道:“家师有命,不得擅自提及他老人家尊讳,还望林掌门、林夫人见谅。”按说林非凡与孟飞同列中原武林盟八大高手,独孤虹又是当代女侠,纵然告诉他俩想也不犯禁忌,奈何衡山派弟子众多,万一消息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刻意隐瞒。
林非凡、独孤虹相视一笑,毕竟武林中难免有些脾气古怪,不愿透露名姓的前辈高人,于是转而谈起江湖轶事,不知不觉便过了半个时辰。
“林掌门、林夫人,晚辈……”任逍遥心系水芙蓉安危,正欲起身告辞,四周忽然响起个雄浑朗越的声音“非凡,即有少年侠客来访,何不请上峰来与我一见。”这话显然发自极远之处,但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抑扬顿挫,中正平和,足见他内功之高,当今天下有此精深修为者,非独孤宇莫属。
林非凡面露呀色,大喜道:“岳父他隐居深山多年,连我想见上一面都极其不易,今日竟主动邀约,实在……实在……”
“实在三生有幸。”任逍遥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脱口道。他自小听孟飞谈及独孤宇匡扶武林的英雄壮举,早便对他仰慕已久,恨不得亲耳聆听这位江湖耆宿,一代宗师的淳淳教诲,登时将寻找水芙蓉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非凡夫妇向众弟子交待几句,领着任逍遥径直出殿。
祝融峰形如飞凤,挺拔突起,高出芙蓉、紫盖、天柱、祥光、烟霞、轸宿诸峰之上,为衡山七十二峰之首,壁立千仞,奇石堆叠,松杉环绕,绿叶成阴,在烟云的烘托和群峰的叠衬下,构成了“万丈祝融拔地起,欲见不见轻烟里”的壮美雄姿。
“任少侠且看。”林非凡遥指峰顶,介绍道:“祝融峰顶腾拿高矗,三面峻峭,另一面缓降成斜坡,两侧联翠鹫、喜阳两峰,北可见洞庭湖烟波浩渺,西可见巍峨雪峰山,更可欣赏衡山云海、林海、竹海、茶海、花海等无限风光,古来游客、诗人歌咏不绝。”
任逍遥闻言,极目四望,但见脚下群峰如浪,绿涛起伏,隐隐可见湘江如带,弯曲成五条白练,遥向祝融,不由问道:“这便是传说中的‘五龙捧圣’么。”
“正是。”独孤虹颔首道,“若逢雨后初晴,还可看见‘一轮红日滚金球’的奇景。”
任逍遥失声赞道:“此处南接衡阳,烟云内城廓显现;北望洞庭,臆想中波涛起伏,当真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去处。”
“呵呵,岳父眼光独到,岂是我等所能匹及。”林非凡欣然道,“哎哟,到啦。”
任逍遥凝神望去,但见奇石堆叠的望月台侧,赫然立着间清幽淡雅的碧竹房舍,若非亲眼所见,万万想不到独孤宇竟会隐居于此远离尘喧的僻静所在。
“岳父,我和虹儿把任少侠带来了。”林非凡说着推开大门。
屋内坐着位龙眉皓发、神情慈祥的老人,衣着虽然朴素,却透着股无与伦比的浩然正气,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丰采。
任逍遥躬身下拜道:“末学后进任逍遥参见独孤前辈。”说罢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少侠不必多礼。”独孤宇袖袍一拂,任逍遥登觉一股拂然而不可御的真力扑面而至,托着自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外公,欺负我的就是他。”林毓秀有点狼狈地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娇叱道。
望着任逍遥俊秀英挺的面容,独孤宇倏地回忆起当年初逢任憔悴的情景,不由想得呆了。
“外公,外公……”林毓秀拉着独孤宇衣襟,急得险些哭将出来。
“任少侠,多谢你秀秀手下留情。”独孤宇自觉失态,定了定神,沉声道,“对了,令师孟飞近来可好。”
“独孤前辈,您……您怎知尊师名讳。”任逍遥大吃一惊,失声问道。
独孤宇捋须微笑,淡淡道:大殿离此约有二里,你和小女小婿不过盏茶功夫便即赶至,足见轻功不弱;此刻面不红,气不喘,内功必有相当修为;离屋数丈,我才听见足音,江湖中除少林派的‘一苇渡江’和你师父的‘飞仙化羽’外再无别种步法有此神效。凭以上三点,倘若再猜不出你是孟飞的传人,独孤宇真就瞎了眼啦。”
任逍遥心悦诚服道:“当日在烟霞岛上,易天寒老前辈听我口述三招便即看出晚辈师承,今日独孤前辈未见吾面,未闻吾声,一语道破尊师名讳,实在令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
“任少侠,孟老哥他……”林非凡急欲得知孟飞近况,迫不及待的问道。
任逍遥陵一揖到地,欣然道:“恩师隐居海外,精研武学,已有十几年没回中原了。”碧竹屋内仅有独孤宇、独孤虹、林非凡、林毓秀四人,自然无须隐瞒。
“原来如此,我说怎地久日未见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