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镖头,附近山路可难走的很啊。”一个镖师气喘吁吁的说道。
“可不是,鞋都快磨破啦。”另一个镖师苦笑道。
“老方、小胡,你俩是陕西人,当然不知道了。”龙凌风拍拍二人肩头,长声道,“咱们走得山谷名叫‘回马岭’,山陡崖峭,盘道曲折,寻常马匹还上不去呢。”
“老方,不瞒你说,这条道咱兄弟多半都没走过,只有总镖头和副总镖头曾经押镖途经此地。”又一个镖师插嘴道。
“总镖头,去河北的路少说也有五、六条,咱们为什么偏来回马岭。”老方不解的问道。
“唉,没办法,谁叫这条路快,梁老板又急着送货,要是换走其它地方,非耽误不可。”叶宗裕长叹道。
“回马岭山势险峻,万一遇上……”小胡惴惴不安道。
“怕什么。”龙凌风挥手说道,“总镖头我保了大半辈子镖,还真不知道失镖是什么滋味。”
翻过一处山坳,前方豁然开朗,四周奇峰林立,雄山耸峙,险岭嵯峨,如经斧削,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忽然,不远处的拐角旁战马嘶喧,烟尘大起,八名御者飞驰而出,不待众人反应,瞬间将镖队围在中央。
“几位是哪条线上的朋友?”龙凌风果然是老江湖,丝毫不见慌乱,拱手道。
“好说。”当先脸容阴鸷的瘦高大汉朗声道,“咱们便是江湖中人称‘西川八煞’的八兄弟了。”
众人听罢,大吃一惊。西川八煞乃蜀中一带有名的悍匪,老大“翻山虎”余青,老二“铁臂猿”周正,老三“毒爪熊”卓宗南,老四“黑面虎”贺洪台,老五“金眼雕”胡金,老六“催命蛇”何慕扬,老七“飞天狐”耿鹏飞,老八“钻天鼠”李如耗,俱是黑道中成名多年的人物,个个心狠手辣,武功了得。
“诸位今日联袂而来,不知所谓何事?”叶宗裕做足礼数,昂然问道。
“截镖!”周正仰天打了个哈哈,冷冷吐出两个字。
“几位素来只在两川犯案,不知今日怎生惹到我们龙腾镖局头上来了。”叶宗裕沉声说道。绿林中人本有各自所属的地盘,若擅自在别人的地头作案,非但要将所得赃物尽数退还,还得亲自上门负荆请罪。他这样说,无非是提醒西川八煞,回马岭不是“你们”的属地,事情一旦闹大惹起绿林中人的公愤,双方可都讨不了好。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我们几个早被人从西川赶了出来,无处安身,只待做完今日一票,从此便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余青狂笑道。
龙凌风大是纳闷,西川八煞均有惊人业艺,联起手来更是了得,除非是唐门门主唐绝亲自出手,否则谁还有本事将他们从扎根十几年的西川赶跑。
“怎么样,叶总镖头,你们是留下镖车乖乖走路呢,还是硬拼啊?”卓宗南有些不耐烦起来。
叶宗裕心头一凛,论武功自己绝不输给余青,龙凌风更在周正之上,但其他镖师肯定吃不住卓宗南、贺洪台等人,真要打起来只怕败多胜少。
“余老大,今日你我都有难处,不如双方各退一步。兄弟手里有些银子,各位先拿去用,若是不够……”叶宗裕思量片刻,打商量般说道。
“不必了,待会你们一死,所有东西还不都是我们的。”余清冷笑一声,大喝道,“弟兄们,并肩子上!”
“看刀——”周正飞身下马,挥刀直劈叶宗裕。
叶宗裕使得是柄厚背长剑,瞧对方来势凶猛,不敢怠慢,一捏剑诀“唰”地将大刀拨开,接着腰脊一挺,当胸疾刺。
周正挥刀一格,顿觉虎口酸麻,叶宗裕得势不饶人,趁对手空门大开的当儿,剑法一转,像道闪电般直取周正小腹。卓宗南、胡金见状,赶紧飞身抢上,一使铁抓,一使长枪登时将叶宗裕围在垓心。
龙凌风见势不妙,一声呼哨,镖队立时散开,除了两个镖头、四名趟子手护住镖车,其余众人俱都操起兵刃,或三个一群,或五个一堆,并肩朝何慕阳等人杀了过去。
龙凌风拦住余青,坐马拉弓,双拳当胸捣出,正是“罗汉拳”中的一招“黑虎投心”。这招看似简单,威力却是不俗,兼之龙凌风湮浸少林拳法三、四十载,真个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好个余青,不愧为西川八煞之首,“砰”“砰”“砰”连劈三掌,已将对方拳劲化开,同时探步趋前,十指伸张,幻起万千掌影,直扫龙凌风腋下。两人你来我往,瞬间拆了三十几招,龙凌风的罗汉拳朴实无华,浑厚纯正;余青的推山掌则威猛刚劲,虎虎生风,看样子没有百多招休想分出胜负。
叶宗裕身形展动,运剑如风,堪堪与周正、卓宗南、胡金三人打个平手。可龙腾镖局其余人众却有些抵挡不住贺洪台、何慕扬、耿鹏飞、李如耗的猛攻,尤其是那李如耗,虽在西川八煞中排名最末,但身形步法却灵巧至极,兼之一手暗器功夫歹毒狠辣,片刻间便将围攻他的几人尽数击倒,转身冲向镖车。
“恶贼,休走!”两个镖师见状,大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