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尽皆消弭。
“怎……怎么了,姐姐。”南宫凤姿骇然一震,像自半空跌落的鸟儿,失魂落魄的问道。
“奇怪,这琴谱好生奇怪。”南宫凤仪秀眉紧蹙起来,幽幽叹道,“高山流水虽自创机抒,韵律独特,但以我的琴艺应当可以勉强弹奏出来。可……可方才曲调一高,不知为何竟心神激荡,难以自持,一不小心把弦弹断了。”
“没道理啊,那位前辈给我琴谱时,并未提及此节。”任逍遥努力回忆起离开椰岛时的情形,喃喃自语道。
“曲由意出,琴为心声。”南宫凤仪回复一贯的古井不波,神色凝重道,“我并未有过类似俞伯牙的经历,所以非但体会不到曲谱中‘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的深意,反倒为琴音所制。”
“这么说来想要听完整首高山流水是不可能的了?”任逍遥审视她好半晌,不无遗憾的说道。
“说可能也不可能,说不可能也可能。”南宫凤仪耸耸香肩,迷人娇态不经意的益发流露,抿嘴浅笑道。
“此话怎讲?”任逍遥眉头深锁的问道。
“听雨至宝,阳雪凝霜。”南宫凤仪唇角飘出一丝狡颉的笑意,嗔怪的白他一眼,似在说早知道你会有此一问的动人样儿,轻叹道。
“阳雪凝霜琴!对啊。”南宫凤姿的美目明亮起来,欢呼道。
“此琴底座乃千年寒玉,冰凉彻骨,清沁肺腑,大有克制心神,驱除异念的功效,琴弦则由万里挑一的天山雪蚕丝所制,坚韧无比,常力难断,用来弹奏高山流水最是合适不过,但……”说到这,南宫凤仪以摄魄勾魂的美目略带责备的横任逍遥一眼,嗔怨道,“爹爹知道你会来听雨轩盗宝,前些天就把琴从我这取了去,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想拿回来多半是不可能的了。”
“逍遥哥哥,就怪你啦。”南宫凤姿露出个没好气的表情,高嚷道,“阳雪凝霜琴是姐姐最喜欢的东西,可你偏偏要盗走它,我不依——我不依嘛——。”说罢,一双粉拳不依不饶地在任逍遥胸前轻擂起来。
见过南宫姐妹俩后,任逍遥早把盗宝一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闻言大笑道:“好,好,好,哥哥答应你,日后绝不碰阳雪凝霜琴分毫。”
“真的么?可不许骗我哟。”南宫凤姿赌气似地撇着小嘴,嗲声道。
任逍遥努力将目光从她香软娇柔的胴体收回来,朗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
“驷马难追!”南宫凤姿露出个带点天真味儿的甜美笑容,抢着说道。
“凤仪妹妹,你放心。”任逍遥直视南宫凤仪,双目射出歉疚之色,柔声道,“在下定想方设法请南宫宗主将阳雪凝霜琴交还。”说罢长身站起,飞掠而出,瞬间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
“姐姐,你猜逍遥哥哥会用什么法子。”南宫凤姿油然问道。
“说不准,可……”南宫凤仪深深凝注着窗外任逍遥模糊不清的背影,双目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有点喃喃自语的道,“可我相信任大哥他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