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此刻的心态是不愿意去惊动任何人只想一个人找一个陌生的地方一醉方休酒是好东西可以镇痛也可以暂时了断一切恩怨。没什么目的闲逛一阵很快逛到相对更繁华的不夜城。跟几条街外的冷清相比这里赫然是别有一番光景不时有年轻情侣从身边经过更不乏有旁若无人的互相调笑。
一阵饥饿的感觉让高顺摸摸鼻子坐到其中一个路边摊里随便叫了点烧烤啤酒大吃特吃起来。他对吃的一向没什么讲究只要能添饱肚子就行大口啤酒下肚换来的是痛快淋漓的滋味却总归还是有一种落寞的味道。醉到蒙的时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顺着街道直往前走。
也是很久没有这么醉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时候隐约听见身后有急刹车的声音和狂按喇叭的声音迷糊之余他还在琢磨这里不是步行街吗怎么会有汽车。再用醉眼回头看看迷糊之间早就走到马路上了身后一辆高档轿车就停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正在气急败坏的按喇叭泄愤很明显是对他这个酒鬼酒疯的走路方式很不满意。
高顺酒意上涌狂态毕露毫不客气比个中指过去喇叭声停了下来对方很可能也没料到他会这么乖戾。几秒钟后高顺斜眼看到车上年纪轻轻的女司机正在怒气冲冲的拨打电话。却因为醉酒地关系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高顺这辈子少见这么失态的时候也是落寞之余实在憋的太久了一口闷气在心头久久不散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酒后失态也是跟那些酒鬼恶棍没什么区别。
半分钟后有警车赶到似乎有几个人想要过来扶他被他不耐烦的用手去扒拉。对方也没料到他力气会这么大一个踉跄之后有点火了。之后高顺突然失去意识本来吧将近一打啤酒喝了大半个晚上还能清醒才是怪事。再醒过来的时候身在派出所。一身酒气的高顺只有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尴尬绝对地尴尬。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刚刚清晨他这会躺在一张长椅上摸摸钱包还在手机也还在心里也就踏实不少。林雷
对面正在打哈欠的警察说话地时候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醒了啊?老兄你可真够晕的要不是有人报警你这会还躺在大街上呢行了登记个身份证就走吧看你也不象是经常犯事的人。”
高顺心叫惭愧识趣地把身份证拿出来登了个记。值班地警察还好心的劝他:“男人嘛哪有不喝多的要说报警那位女同志也太较真了不就是挡着她车了吗能有什么当律师的真是事多。”
高顺体会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实在是有口难言尴尬之余看清方向想要走人却是被窗户外面射进来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
警察看着他签完了字相当好心的再劝一句:“别有什么思想压力。留个电话号码方便我们联系你人家女同志已经威胁要起诉你了。今天下午来调解吧顶多说几句好话也就算了。”
高顺再次哑口无言。多大点事情还闹到要调解啊突然想起来他刚才说的对方是做律师地也就不奇怪了。他也是自知理亏不愿意多说随口敷衍几句然后走人心里却是一阵厌烦对那个喜欢小题大做的女律师同样没什么好感。
上午十点机场。
一个身高一米八十的大男人眼睛里满是血丝一身酒气手里还牵着个打扮土气的三岁小女孩。这么一个离奇的组合很快招来过往行人注视地目光有同情还有疑惑当然更多地人纯粹是因为好奇。这孩子实际年轻已经五岁了只不过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面黄肌瘦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小了一点。
高顺唯一地感觉还是尴尬路人的眼神里难免有多他很不满的多半是觉得一个当爹的穿的也不象穷人怎么能把孩子饿成这样。还有个好心的女大学生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以后皱眉嘟囔几句象是在埋怨他人模狗样的不办人事。高顺摇头苦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想的却是离开医疗站了回国了一切都乱了包括生活节奏突然有一种无所是事的感觉让他一时难以适应那种生活方式上的改变。
又突然觉得手里牵着的小孩正在勾他手指低头看见她正在对着广告牌上的肯德基快餐大吞口水高顺心里一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直到这刻冰冷的眼神里才多了点人味也多了点平时没有的怜爱之意。就在机场吃了一顿肯德基大餐而从来没有吃过鸡米花的阿富汗儿童吃的满嘴都是油高顺难掩唏嘘的感觉帮她擦掉随即用手在额头上揉了几下同时也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小孩倒是挺识趣的一边大吃特吃的同时一边用英文小声的问:“高你哭了?”
高顺哭笑不得抬起头来很自然的随手在她小鼻子上捏了一下别看这孩子出身卑微智商却很高除了会讲阿拉伯语言还会英语法语甚至德语当然这也跟她的出身背景有关在红十字会组织的临时安置点里呆到现在本来就是讲什么语言的都有。
嘴里用英语回了一句:“安吉拉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用油手擦了把鼻涕乖乖听话的回应一声然后继续毫不客气的对着桌子上食物下手。别看这么小这么瘦一个孩子饭量可真够大的甚至把隔壁桌的一对情侣都给吓了一跳一袋鸡米花一个鳕鱼汉堡几乎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饭量。
高顺看着她幸福的吃相却是在头疼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