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男被高顺拿鞋子一砸就老实多了,吓的一个哆嗦不这也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碰上老高心情不好的时候,认倒霉吧。
高顺也是靠墙坐了好久,仍旧没办法从噩梦造成的影响里恢复过来。相比之下他还算不错的了,当初地雷场里也有英军士兵受不了压力精神崩溃,疯狂开枪然后爆走,引爆地雷被炸成碎片的场面历历在目。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画面到底有多震撼。他的神经也真是钢铁做的,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波动的情绪。
刚好一直没有参与打架的那个局外人,大着胆子凑过来问:“大哥……烟能给我一支吗?”
高顺睁开眼睛随手把整包烟都仍给他,小伙瘦巴巴的一脸青涩,很拘谨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又递了回来。
高顺无所谓的把烟放到一边,然后讶然问道:“你今年多大?”
小伙千恩万谢的把烟揣好,然后大大咧咧的口气回答:“十六。”
高顺顿时哑口无言,十六岁还没成年呢吧,从他面黄肌瘦的样子,依稀看到营养不良的阿富汗少年那种形象,心里又是一阵烦躁郁闷。也是他身为国际红十字会的人道主义救援人员,很容易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烦躁之下冷着个脸站起来的时候,对面缩成一团的老九兄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要动手呢,四个大男人很自觉地一个哆嗦抱住脑袋,准备好被这位生猛的哥们再练一顿。
高顺顿时啼笑皆非,心说这几位老兄也真是挺可爱的,一看打不过也就放弃无谓的抵抗了。心情一缓随手把手边的烟仍了过去,同时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这样一阵折腾出了一身热汗,心情反倒舒服多了。
四位老兄被他主动示好的动作还吓了一跳,老九兄弟惊的张大嘴巴问了一句:“啊,给我们的?”
高顺心里好笑故意冷起脸来再哼一声。老九又是一个哆嗦赶紧把烟拿起来,抽出几根发给自己的手下:“点上,都点上,嘿嘿,谢谢高哥。”
高顺真是已经没什么语言了,在这种地方你要么有钱那么能打,很明显这几位老兄也是被他打怕了,就此服软认起大哥。突然联想到家中娇妻,如果被张洁知道他闹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恐怕难免数落他几句。也真地是有点后悔了。真不该让张洁带着小雯回家,闹到精力过剩出去喝酒解闷。
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又被对面老九兄弟拉了回来:“高哥……很面生啊。高哥以前混哪里的。”
高顺心里大骂谁是你高哥,再次板起脸来沉哼一声,也懒的跟他浪费口水。
奈何人家认准他了,回头朝着自己的手下煞有其事的吩咐:“听清楚了,从此以后这就是你们高哥,谁要是敢惹高哥那就是惹我!”
高顺再次啼笑皆非,这不是典型属驴的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让人揍了反倒认起兄弟来了。又切实的体会到这种江湖混混信奉的生存之道,这几位地位低下的江湖混混,眼光又比很多人犀利多了,一眼就看出来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他绝对惹不起的。
老九终于暴露出真实企图,赔着笑脸试探着问:“高哥身手又好人又豪爽……刚才政府怎么称呼您来着……什么医生?”
高顺心里好笑,他一向只关心手术台上是是非非,很难得有这种莫名其妙地离奇经历。看到对方这副死皮赖脸硬要套近乎的样子,只是觉得很好笑。
这时候什么气也消了。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才敷衍他一句:“我是医生。东港医院。”
老九兄弟一个手下,本能地插嘴接话:“东港医院我知道。做人流的地方嘛。”
老九听的一呆,醒悟过来狠狠一巴掌拍上手下的脑袋,然后表现出豪爽的一面破口大骂:“什么做流产的,你不说话能死吗,高哥……”
高顺哑然失笑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之前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懒洋洋的哼一声:“我是外科医生。”
对面几位老兄听地一阵似懂非懂,最终还是乖乖闭嘴,生怕再把这位拳头生猛的高哥给惹火了。上午十点,铁门推开的声音把高顺从熟睡中惊醒过来,十分钟后,高顺终于坐到派
审讯室里。
所长先生皱眉看了看他,然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你这个事麻烦了,就怕对方闹到领事馆去啊,那可就闹成国际官司了。”
高顺这时候还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勉强站直身体也懒的说话,说白了就是要给医药费吧。
果然所长看看他精神不振的样子,把手里的纸笔往旁边一推,干脆长话短说直入主题:“按说秦团长面子我们得给,可是这个事情确实难办……要不这样吧,医药费两万其他费用三万,你拿五万块钱出来,我们再跟对方沟通一下,和解吧。”
高顺也就明白了,摆明了秦团副面子不够大呗,这倒也是,一个主力部队小小地团副,人家地方上未必要给他这个面子。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坐下来的同时摸了摸发烧地嗓子,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他一向引以为傲地强横体格,这回恐怕也顶不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