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休息过的两军再度展开搏斗,不到一刻钟,打出一记本垒打,两军交战即时攀升上高潮,打出昨天的水平。
大家摇身一变,全部变成兽人,肉肉相搏,刀来枪去,巷战惨酷无比,一间房、一个屋顶、一段路甚至一堵墙,都能引发激烈的争夺战。在前沿的几间库房,鲜血洒遍了每一处地方!
凭借着新到的三千人和海军补充的物资:装甲、兵器、箭枝,帝国军回复先前的阵地,不过好景不长,扶南人全力反击。
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士兵踏着尸体前进,无所畏惧,无论是帝国陆军的弓箭还是海军的密集炮弹,都不能让他们停住脚步,大家吼声如雷,忘情拼杀,直至倒下!
阵地上,士兵们杀得满脸血污,灰尘、烟尘漂飞,真是有如人间地狱。
本来已经杀得很辛苦了,老天爷也跑来凑热闹,热带地区的大雨说来就来,倾盆而下,雨点打得人都生疼,下了足足一个小时,整个仓库区都泡在了齐踝深的泥潭中……本来仓库区有良好的排水通道,只是残墙断垣弄得碎片遍地,加入尸体堆叠,下水道不通,大家都浸在水里,尸体随水漂动,血水潺潺下流。
等雨水一过,太阳公公红光满面、奸笑连连地向人间大洒光明,天空中居然晴空万里无云,阳光眩目地向下照射,闪耀着七彩光芒!
热力升腾,水汽迷蒙,透过水汽看远处景象都变得扭曲。大家苦不堪言,只觉得成为了热锅里被蒸煮的肉肉!
加倍、加倍辛苦与烦恼,大锅沸腾,烈火燃烧!
在这种情况下,要不杀死敌人、要不被敌人杀死就成为了摆脱困境的不二方法,大兵们圆睁双眼,疯狂地攻击一切近身的敌人,有如一群群患了狂犬病的疯狗,要不咬出一条路上天堂,要不就咬出一条路下地狱!
“铿、铿、铿……”、“啊,啊,啊……”、“哇、哇……”、“当、当、当……”、“嗖、嗖、嗖”、“哗、哗、哗……”……各种声音诸容分呈,有如开水陆道场,噪声震得人难受得想吐。
作为越南小鬼头前身的扶南人,有一定水平,性格残忍,意志坚定,与我军是有得比的,毕竟他们人多,以鲜血换空间,以尸体来开路,我们只能步步后退,仅管李典、乐进组织了一次次的反冲锋,到最后连厨师、参谋、传令兵、卫生兵都用上了,军中的牧师和医生都用弓放箭,还是被扶南人压缩在码头边的三条巷道上,再无退路。
前面二条巷道有二千士兵把守,后面则停放了七百多重伤员,其他战士,约五千人,尽数阵亡。
看到战友惨况,帝国的炮艇抵近射击支援,来来回回地开炮,打得天崩地裂,一面面、一堵堵墙壁被炸得破裂崩塌,炸得灰尘飞起老高,扶南人吃不住劲,暂停攻击,以避锋芒。
也是不得已,强势拉升之后要作调整,扶南人伤亡巨大,进攻的总兵力为五万二千人,战死、重伤丧失战力者高达三万四千,许多部队被打残,编制乱七八糟,士兵们体力大减,只能暂时停攻去整编、休息以利再战。
而且扶南人也清楚,帝国的火炮威力巨大,但是三板斧,打过一阵,又得休息一阵才能再次开声发言,因此让火炮得意一会吧。
帝国军阵地上,也趁着这个时机,大家尽力找到干爽地方,东倒西歪地躺下、坐下,平息急剧起伏的胸膛,让自己回复多一点的体力,也就多一点的生存时间,一些老兵干脆把头埋进两腿间呼呼大睡。
不说生存机会,而是时间,因为打下去,最多活久一点,敌众我寡,谁都难逃一死!
李典以枪柱地,他的左脚中了一刀,幸不甚重,去到码头边的大仓库看乐进。
乐进倒了大霉。
乱战中,有扶南人拿了帝国的箭、再使了帝国的弓偷射乐进,箭透胸甲,立即射得他血流满胸,要不是帝国士兵拼死把他救下,乐进险些成为帝国军首位被敌人砍掉脑袋的将军。
仓库的门口处,由于不断送进伤员,变成了血道,里面空地上躺满了士兵,都是缺手断脚之属,那些还能够动弹、手脚完好的轻伤员没有一个在里面,事实上幸存的二千战士大部分都有伤在身。
伤员们痛嚎着、神智迷糊的则在说胡话:“MA……MA……”几名面容憔悴的军医在照料着他们,人手不足,在刚才的作战时连军医和护士都拿起了武器上战场,有一些要不加入重伤员的行列,要不已经阵亡。
到来乐进的身边,他有点虚弱,但神智十分清醒,见着李典,喟然长叹道:“不意扶南人如此生猛!情况怎么样?”
看着他煞白着脸,李典心中难受,强颜欢笑地道:“文谦!你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这儿一切有我!”
乐进点点头,闭上了眼养神。李典坐在他身边,轻拍他的手背,陷入了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