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狗是公狗,就派出一条母狗去引诱公狗,然后用套子把上当的狼狗吊死在树上。(事实上,丛林中有时林邑人的侦察兵潜伏的位置甚至离元军不到二三米,隔了荆棘的侦察兵不发声,气味是泥土味,连狗狗也无法找着他们。)
曹仁潸然泪下,他在睡梦中被舌头舔了一下,那是他的狗狗的魂儿回来向他报信啊!
一匕首就把林邑人穿了心!
三天后,部队顺着曹仁的路子陆续来到,他们一路人有五百人,分五个小分队向前,五个小分队全部会合,才知道他们这一路受到打击很大。有一队也是遭遇夜袭,哨兵被杀后,惨遭“灭团”,逃出来的只有二个人,有二个队被打残,只有二个队好运一点,转眼之间,死伤过半。
部队整编成二队,一队有一百二十五人,一前一后向前进。
他们不是胡乱去的,去的是那屯县与邻国扶南接界的地区,那里有河谷,还盛产贵重木头,应该有些人转移到那里的。
部队逆着湍急的河流前进,林邑人就是在雨季发大水时从上游往下游放木头下来,没有路,只能自己开路。
离开那屯有二星期了,是日,官兵们分享了最后一包牛肉,他们正式断粮了。
按林邑人的设想,有丛林尽力阻碍元军行动,待他们粮绝后,自然会回转县城,想来元军这么好条件,吃不了苦吧。
岂知他们作的是如意算盘!
元军出发,只带了一个星期的口粮,坚持用到二星期,然后就开始如同蝗虫过境,路上见什么就吃什么!
蛇、鸟、青蛙、野猪、穿山甲、昆虫、蘑菇、树根、树芽、草皮,**着花朵中的汁液……,只要一休息,士兵们就打量着各处的树木,上去淘鸟窝,不过,所得的鸟蛋他们是不吃的,都留给了伤员。
有一次,士兵们看到一株多虫的树,大家抓到很多条软体爬虫,就把它们生咽了下肚……
最美味的就是在浅水里捉到的鱼,有几个高手,用匕首刺鱼,一刺一个准,即时生吃,鱼肉很鲜美(饿极了的士兵们认为)。打死的动物,马上提过去饮血,是伤员的美味补品。生肉切开,就往嘴里送。带去的火柴统统不能够用了,全湿个透。
元军动用了压箱底的东西,那是压制得很实的盐块和茶砖,按后勤部的看法,这些东西味道很差,如果动用,说明补给处于极度匮乏的状态了。士兵们东西吃时往盐块上舔几下,捏下一小块苦涩的茶砖来嚼,不啻天上美味。他们要力求保持体液平衡,也是皇帝说的。
话又说回来,以前经过了求生训练的陆战队员认为,林邑原始森林的物种丰富,其实很好过,总能找到吃的,当然那些吃的实在不能令人恭维。
活下来的人全面进化,成为了森林动物中的一员,过着茄毛饮血的生活,张着一双双如同狼一般的眼睛,嗜血饥饿,随时准备着杀人和被杀。
林邑人再来二次夜袭,一次埋伏,无一成功,反而再丢下了上百具尸体。
所有的夜袭、埋伏和陷阱,仿佛一夜之间全部失去了效能,因为元军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高度警觉,这是人的作为动物的求生本能全面复苏,稍一有动静,就能察觉,然后发疯般地用他们的兵器把来敌乱剑分尸!
他们神经质地把死人斩了又斩,有人还拈起林邑人的血肉往嘴里送,幸亏曹仁头脑还算清醒,一巴掌打过去,才没有发生人吃人的惨况。
为了松懈日益紧张的神经、给单调的行军解闷。曹仁不得不给士兵们放了半天假,让他们原地休息,主要在河里捉鱼补给、剃胡子、洗澡和洗衣服什么的,部队在河对面和上下游放了哨兵,把兵器和护甲堆在岸边,先洗了破破烂烂的衣服,挂起来晾干,赤身露体的陆战队员们就在河中洗澡、潜水、互相泼水取乐,不能下水的伤员则在水边尽量地用水清洗着身体,一些重伤员,他们的战友们细心地为他们擦拭过身体。
然后在牧师的带领下向三圣祷告,跟随部队的牧师,变戏法地从袋里摸出了二樽罐装葡萄酒!
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把葡萄酒兑水,一人喝了一小口,大家都说这是天上佳酿。
经过了半天休整,部队回复了一下人性,再向前进。
与此同时,林邑人顶不住了,他们原本在元军前方,保持着距离,监视着元军,但跟随下去,就慢慢地走不动了,林邑人一来没有元军以前吃肉的底子,二来没有元军这么能吃。这样的行军,是肥的拖瘦,瘦的拖死。一个人二个人在森林中能过活,一群人跟随着另一群人,那就不容易过活了。
元军的补给困难,林邑人更不好过,他们的补给物资是屯放在县城附近,并没有想到元军敢深入林区,以为元军过家家,玩玩就算数了,还做梦想着与元军捉迷藏,大家同乐乐,哪知元军一部分是和他们捉迷藏,另一部分直扑他们的老巢。
又过了三天,
丛林中阴暗潮湿,元军无精打采地踩在腐叶烂泥上走过来,他们勒紧了裤带,精神不振,人人都肮脏之极。不过,只稍有一点动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