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自当
极力怂恿。鲁侯内迫母命,外怵兵威,必将求盟。俟其来求,因而许之。平鲁之后,移兵于
宋,临以王臣,此破竹之势也。”桓公曰:“善。”乃亲自卒师至遂城,一鼓而下。因驻兵
于济水。鲁庄公果惧,大集群臣问计。公子庆父曰:“齐兵两至吾国,未尝得利,臣愿出兵
拒之。”班中一人出曰:“不可,不可!”庄公视之,乃施伯也。庄公曰:“汝计将安
出?”施伯曰:“臣尝言之:管子天下奇才,今得齐政,兵有节制,其不可一也;北杏之
会,以奉命尊王为名,今责违命,理曲在我,其不可二也;子纠之戮,君有功焉,王姬之
嫁,君有劳焉,弃往日之功劳,结将来之仇怨,其不可三也。为今之计,不若修和请盟,齐
可不战而退。”曹判曰:“臣意亦如此。”正议论问,报道:“齐侯有书至。”庄公视之,
大意曰:
寡人与君并事周室,情同昆弟,且婚姻也,北杏之会,君不与焉。寡人敢请其故?若有
二心,亦惟命。
齐侯另有书通信于文姜,文姜召庄公语之曰:“齐鲁世为甥舅,使其恶我,犹将乞好,
况取平乎?”庄公唯唯。乃使施伯答书,略曰:
孤有犬马之疾,未获奔命。君以大义责之,孤知罪矣!然城下之盟,孤实耻之!若退舍
于君之境上,孤敢不捧玉帛以从。
齐侯得书大悦,传令退兵于柯。
鲁庄公将往会齐侯,问:“群臣准能从者?”将军曹沫请往。庄公曰:“汝三败于齐,
不虑齐人笑那?”曹沫曰:“惟耻三败,是以愿往,将一朝而雪之。”庄公曰:“雪之何
如?”曹沫曰:“君当其君,臣当其臣。”庄公曰:“寡人越境求盟,犹再败也。若能雪
耻,寡人听子矣!”遂偕曹沫而行,至于柯地。齐侯预筑土为坛以待。鲁侯先使人谢罪请
盟,齐侯亦使人订期。
是日,齐侯将雄兵布列坛下,青红黑白旗,按东南西北四方,各自分队,各有将官统
领,仲孙揪掌之。阶级七层,每层俱有壮士,执著黄旗把守。坛上建大黄旗一面,绣出“方
伯”二字,旁置大鼓,王于成父掌之。坛中间设香案,排列著朱盘玉盂盛牲歃盟之器,隔朋
掌之。两旁反枯,设有金尊玉翠,寺人貂掌之。坛西立石柱二根,系著乌牛白马,屠人准备
宰杀。司扈易牙掌之。东郭牙为倏,立于阶下迎宾。管仲为相。气象十分整肃。齐侯传令:
“鲁君若到,止许一君一臣登坛,余人息屏坛下。”曹沫衷甲,手提利剑,紧随著鲁庄公。
庄公一步一战,曹沫全无惧色。将次升阶,东郭牙进曰:“今日两君好会,两相赞礼,安用
凶器?请去剑!”曹沫睁目视之,两毗尽裂。东郭牙倒退几步。庄公君臣历阶而上。两君相
见,各叙通好之意。三通鼓毕,对香案行礼。隰朋将王盂盛血,跪而请献。曹沫右手按剑,
左手揽桓公之袖,怒形于色。管仲急以身蔽桓公,问曰:“大夫何为者?”曹沫曰:“鲁连
次受兵,国将亡矣。君以济弱扶倾为会,独不为敝邑念乎?”管仲臼:“然则大夫何求?”
曹沫曰:“齐恃强欺弱,夺我汶阳之田,今日请还,吾君乃就献耳!”管仲顾桓公曰:“君
可许之。”桓公曰:“大夫休矣,寡人许子!”曹沫乃释剑,代隔朋捧盂以进。两君俱已敌
讫,曹沫曰:“仲主齐国之政,臣愿与仲敌。”桓公曰:“何必仲父?寡人与子立誓。”乃
向夭指日曰:“所不反沈阳田于鲁者,有如此日!”曹沫受赦,再拜称谢。献酬甚欢。
既毕事,王子成父诸人,俱愤愤不平,请于桓公,欲劫鲁侯,以报曹沫之辱。桓公曰:
“寡人已许曹沫矣!匹大约言,尚不失信,况君乎?”众人乃止。明日,桓公复置酒公馆,
与庄公欢饮而别。即命南鄙邑宰,将原侵坟阳田,尽数交割还鲁。昔人论要盟可犯,而桓公
不欺,曹于可仇,而桓公不怨,此所以服诸侯霸天下也。有诗云:
巍巍霸气吞东鲁,尺剑如何能用武?
要将信义服群雄,不吝仅阳一片上。
又有诗单道曹沫劫齐桓公一事,此乃后世侠客之祖。诗云:
森森戈甲拥如潮,仗剑登坛意气豪。
三败羞颜一日洗,千秋侠客首称曹。
诸侯闻盟柯之事,皆服桓公之信义,于是卫曹二国,皆遣人谢罪请盟。桓公约以代宋之
后,相订为会。乃再遣使如周,告以宋公不遵王命,不来赴会,请王师下临,同往问罪。周
趁王使大夫单蔑,率师会齐伐宋。谍报陈曹二国引兵从征,愿为前部。桓公使管仲先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