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劝其子兴兵伐齐,讨无知之罪,为其兄报仇。及闻无知受戮,齐使来迎公子纠为君,不胜
之喜。主定纳纠,催促庄公起程。庄公为母命所迫,遂不听施伯之言,亲卒兵车三百乘,用
曹沫为大将,秦子梁子为左右,护送公子纠入齐。管夷吾谓鲁侯曰:“公子小白在宫,宫地
比鲁为近,倘彼先人,主客分矣。乞假臣良马,光往邀之。”鲁侯曰:“甲卒几何?”夷吾
曰:“三十乘足矣。”
却说公子小白闻国乱无君,与鲍叔牙计议,向莒子借得兵车百乘,护送还齐。这里管夷
吾引兵昼夜奔驰,行至即墨,闻莒兵已过,从后追之。又行三十余里,正遇曹兵停车造饭。
管夷吾见小白端坐车中,上前鞠躬曰:“公子别来无恙,今将何往?”小白曰:“欲奔父丧
耳。”管夷吾曰:“纠居长,分应主丧;公子幸少留,无自劳苦。”鲍叔牙曰:“仲且退,
各为其主,不必多言!”夷吾见芭兵睁眉怒目,有争斗之色,诚恐众寡不敌,乃佯诺而退。
摹地弯弓搭箭,觑定小白,飓的射来。小白大喊一声,口吐鲜血,倒于车上。鲍叔牙急忙来
救,从人尽叫道:“不好了!”一齐啼哭起来。管夷吾率领那三十乘,加鞭飞跑去了。夷吾
在路叹曰:“子纠有福,合为君也!”还报鲁侯,酌酒与子纠称庆。此时放心落意,一路邑
长献汽进撰,遂缓缓而行。谁知这一箭,只射中小白的带钩。小白知夷吾妙手,恐他又射,
一时急智,嚼破舌尖,喷血诈倒,连鲍叔牙都瞒过了。鲍叔牙曰:“夷吾虽去,恐其又来,
此行不可迟也。”乃使小白变服,载以温车,从小路疾驰。将近临淄,鲍叔牙单车先人城
中,遍谒诸大夫,盛称公子小白之贤。诸大夫曰:“于纠将至,何以处之?”鲍叔牙曰:
“齐连拭二君,非贤者不能定乱。况迎子纠而小白先至,天也!鲁君纳纠,其望报不浅。昔
宋立子突,索赂无厌,兵连数年。吾国多难之余,能堪鲁之征求乎?”诸大夫曰:“然则何
以谢鲁侯?”叔牙臼:“吾已有君,彼自退矣。”大夫隔朋东郭牙齐声曰:“叔言是也。”
于是迎小白入城即位,是为桓公。髯翁有诗单咏射钩之事。诗曰:
鲁公欢喜苔人愁,谁道区区中带钩?
但看一时权变处,便知有智合诸侯。
鲍叔牙曰:“鲁兵未至,宜预止之。”乃遣仲孙漱往迎鲁庄公,告以有君。庄公知小白
未死,大怒曰:“立子以长,孺子安得为君?孤不能空以三军退也。”仲孙揪回报。齐桓公
曰:“鲁兵不退,奈何?”鲍叔牙曰:“以兵拒之。”乃使王子成父将右军,宁越副之;东
郭牙将左军,仲孙漱副之;鲍叔牙奉桓公亲将中军。雍凛为先锋。兵车共五百乘。分拨已
定,东郭牙请曰:“鲁君虑吾有备,必不长驱。乾时水草方便,此驻兵之处也。若设伏以
待,乘其不备,破之必矣!”鲍叔牙曰:“善。”使宁越仲孙揪各率本部,分路埋伏。使王
子成父东郭牙从他路抄出鲁兵之后。雍凛挑战诱敌。
却说鲁庄公同子纠行至乾时,管夷吾进曰:“小白初立,人心未定,宜速乘之,必有内
变。”庄公曰:“如仲之言,小白已射死久矣。”遂出令于乾时安营。鲁侯营于前,予纠营
于后,相去二十里。次早谍报:“齐兵已到,先锋雍糜索战。”鲁庄公曰:“先破齐师,城
中自然寒胆也。”遂引秦子梁子驾戎车而前,呼雍凛亲数之曰:“妆首谋诛贼,求君于我。
今又改图,信义安在?”挽弓欲射雍凛。雍糜佯作羞惭,抱头鼠窜。庄公命曹沫逐之。雍凛
转辕来战,不几合又走。曹沫不舍,奋生平之勇,挺著画乾赶来,却被鲍叔牙大兵围住。曹
沫深入重围,左冲右突,身中两箭,死战方脱。
却说鲁将秦子梁于恐曹沫有失,正待接应。忽闻左右炮声齐震,宁越仲孙漱两路伏兵齐
起,鲍叔牙率领中军,如墙而进。三面受敌,鲁兵不能抵当,渐渐奔散。鲍叔牙传令:“有
能获鲁侯者,赏以万家之邑。”使军中大声传呼。秦子急取鲁侯绣字黄旗,惬之于地。梁子
复取旗建于自车之上。秦子问其故,梁子曰:“吾将以误齐也。”鲁庄公见事急,跳下戎
车,别乘招车,微服而逃。秦子紧紧跟定,杀出重围。宁越望见绣旗,伏于下道,认是鲁
君,麾兵围之数重。梁子免胄以面示曰:“吾鲁将也,吾君已去远矣。”鲍叔牙知齐军已全
胜,呜金收军。仲孙漱献戎貉。宁越献梁子,齐侯命斩于军前。齐侯固王子成父东郭牙两路
兵尚无下落,留宁越仲孙瞅屯于乾时。大军奏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