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不效,半月而亡。公子朔发丧袭位,是为惠公。时朔年一十五岁,将左右二公
子罢官不用。庶兄公子硕字昭伯,心中不服,连夜奔齐。公子泄与公子职怨恨惠公,每恩为
急子及公子寿报仇,未得其便。
话分两头。却说卫侯朔初即位之年,因助齐攻纪,为郑所败,正在衔恨。忽闻郑国有使
命至,问其来意。知郑厉公出奔,群臣迎故君忽复位,心中大喜。即发车徒,护送昭公还
国。祭足再拜,谢昔日不能保护之罪。昭公虽不治罪,心中快快,恩礼稍减于昔日。祭足亦
觉足够不安,每每称疾不朝。高渠弥素失爱于昭公,及昭公复国,恐为所害,阴养死士,为
弑忽立堕之计。时郑厉公在蔡,亦厚结蔡人。遣人传语檀伯,欲借烁为巢窟,桓怕不从。于
是使蔡人假作商贾,于烁地往来交易,因而厚结栋人,暗约为助,乘机杀了檀伯。厉公遂居
栋,增城溶池,大治甲兵,将谋袭郑,遂为敌国。祭足闻报大惊,急奏昭公,命大夫傅暇屯
兵大陵,以遏厉公来路。厉公知郑有备,遣人转央鲁侯,谢罪于宋,许以复国之后,仍补前
赂未纳之数。鲁使至宋,宋庄公贪心又起,结连蔡卫,共纳厉公。时卫侯朔有送昭公复国之
劳,昭公并不修礼往谢,所以亦怨昭公,反与宋公协谋,因即位以来,并未与诸侯相会,乃
自将而往。
公子泄谓公于职曰:“国君远出,吾等举事,此其时矣!”公子职曰:“如欲举事,先
定所立,人民有主,方保不乱。”正密议间,阎人报:“大夫宁跪有事相访。”两公子迎
入。宁跪曰:“二公子忘乘舟之冤乎?今日机会,不可失也!”公子职曰:“正议拥戴,未
得其人。”宁跪曰:“吾观群公子中,惟黔牟仁厚可辅,且周王之婿,可以弹压国人。”三
人遂敌血定议。乃暗约急子寿于原旧一班从人,假传一个谍扣,只说:“卫侯伐郑,兵败身
死。”于是迎公子黔牟即位。百官朝见已毕,然后宣播卫朔构陷二兄,致父忿死之恶。重为
急寿二子发丧,改葬其枢。遣使告立君于周。宁跪引兵营于郊外,以遏惠公归路。公于泄欲
杀宣姜,公于职止之曰:“姜虽有罪,然齐侯之妹也,杀之恐得罪于齐。不如留之,以结齐
好。乃使宣妾出居别宫,月致凛汽无缺。
再说宋、鲁、蔡、卫,共是四国合兵伐郑。祭足自引兵至大陵,与傅暇合力扣敌,随机
应变,未尝挫失。四国不能取胜,只得引回。
单说卫侯朔伐郑无功,回至中途,闻二公于作乱,已立黔牟,乃出奔于齐国。齐襄公
曰:“吾甥也。”厚其馆汽,许以兴兵复国。朔遂与襄公立约:“如归国之日,内府宝玉,
尽作酬仪。”襄公大喜。忽报:“鲁侯使到。”因齐侯求婚于周,周王允之,使鲁侯主婚,
要以王姬下嫁。鲁侯欲亲自至齐,面议其事。襄公想起妹子文姜,久不相会,何不一同请
来?遂遣使至鲁,并迎文姜。诸大夫请问伐卫之期。襄公曰:“黔牟亦天子婿也。”寡人方
图婚于周,此事姑且迟之。”但恐卫人杀害宣姜,遣公孙无知纳公子硕于卫。私嘱无知,要
公子硕悉于宣姜,以为复朔之地。公孙无知领命,同公子硕归卫,与新君黔牟相见。时公子
硕内子已卒,无知将齐侯之意,遍致卫国君臣,并致宣姜。那宣姜倒也心肯。卫国众臣,素
恶宣姜悟位中官,今日欲贬其名号,无不乐从。只是公子硕念父子之伦,坚不允从。无知私
言于公子职曰:“此事不谐,何以复寡君之命?”公子职恐失齐欢,定下计策,请公子硕饮
宴,使女乐情酒,灌得他烂醉,扶人别宫,与宣姜同宿,醉中成就其事,醒后悔之,已无及
矣。宣姜与公子硕遂为夫妇。后生男女五人:长男齐子早卒,次戴公申,次文公毁;女二,
为宋桓公,许穆公夫人。史臣有诗叹曰:
子妇如何攘作妻,子桑庶母报非迟!
夷姜生子宣姜继,家法源流未足奇。
此诗言昔日宣公杰父妾夷姜,而生急子。今其子昭伯,亦柔宣姜而生男女五人。家法相
传,不但新台之报也。
话分两头。再说郑祭足自大陵回,因;日君子突在栋,终为郑患,思一制御之策。想齐
与厉公原有战纪之仇,今日谋纳厉公,惟齐不与。况且新君嗣位,正好修睦。又闻鲁侯为齐
主婚,齐鲁之交将合。于是奏知昭公,自资礼帛,往齐结好,因而结鲁。若得二国相助,可
以敌宋。自古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祭足但知防备厉公,却不知高渠弥毒谋已就,
只虑祭足多智,不敢动手。今见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