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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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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宋庄公贪赂搏兵 郑祭足杀婿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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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氏,实出宋君所迫,非祭足本心。足每言及旧君,犹有依恋之心,但畏宋不敢改图耳。”厉

    公曰:“卿能杀仲,吾以卿代之,但不知计将安出?”雍纠曰:“今东郊被宋兵残破,民居

    未复。主公明日命司徒修整窿舍,却教祭足资粟帛往彼安抚居民,臣当于东郊设享,以鸩酒

    毒之。”厉公曰:“寡人委命于卿,卿当仔细。”

    雍纠归家,见其妻祭氏,不觉有皇遂之色。祭氏心疑,问:“朝中今日有何事?”纠

    曰:“无也。”祭氏曰:“妾未察其言,先观其色,今日朝中,必无无事之理。夫妇同体,

    事无大小,妾当与知。”纠曰:“君欲使汝父往东郊安抚居民,至期,吾当设享于彼,与汝

    父称寿,别无他事。”祭氏曰:“子欲享吾父,何必郊外?”纠曰:“此君命也,汝不必

    问。”祭氏愈疑。乃醉纠以酒,乘其昏睡,佯问曰:“君命汝杀祭仲,汝忘之那?”纠梦中

    糊涂应曰:“此事如何敢忘!”早起,祭氏谓纠曰:“子欲杀吾父,吾已尽知矣。”纠曰:

    “未尝有此。”祭氏曰:“夜来于醉后自言,不必讳也。”纠曰:“设有此事,与尔何

    如?”祭氏曰:“既嫁从夫,又何说焉?”纠乃尽以其谋告于祭氏。祭氏曰:“吾父恐行止

    未定,至期,吾当先一日归宁,怂恿其行。”纠曰:“事若成,吾代其位,于尔亦有荣

    也。”

    祭氏果先一日回至父家,问其母曰:“父与夫二者孰亲?”其母曰:“皆亲。”又问:

    “二者亲情孰甚?”其母曰:“父甚于夫。”祭氏曰:“何也?”其母曰:“未嫁之女,夫

    无定而父有定,已嫁之女,有再嫁而无再生。夫合于人,父合于天,夫安得比于父哉!”其

    母虽则无心之言,却点醒了祭氏有心之听,遂双眼流泪曰:“吾今日为父,不能复顾夫

    矣!”遂以雍纠之谋,密告其母。其母大惊,转告于祭足。祭足曰:“汝等勿言,临时吾自

    能处分。”至期,祭足使心腹强组,带勇士十余人,暗藏利刃跟随。再命公于阅率家甲百

    余,郊外接应防变。祭足行至东郊,雍纠半路迎过,设享甚丰。祭足曰:“国事奔走,礼之

    当然,何劳大享。”雍纠曰:“郊外存色可娱,聊具一酌节劳耳。”言讫,满斟大觥,跪于

    祭足之前,满脸笑容,口称百寿。祭足假作相搀,先将右手握纠之臂,左手接杯浇地,火光

    迸裂。遂人喝曰:“匹夫何敢弄吾!”叱左右:“为我动手。”强姐与众勇士一拥而上,擒

    雍纠缚而斩之,以其尸弃于周池。厉公伏有甲士在于郊外,帮助雍纠做事。早被公子阏搜

    着,杀得七零八落。厉公闻之,大惊曰:“祭仲不吾容也!”乃出奔蔡国。后有人言及雍纠

    通知祭氏,以致祭足预作准备。厉公乃呗曰:“国家大事,谋及妇人,其死宜矣!”

    且说祭足闻厉公已出,乃使公父定叔往卫国迎昭公忽复位,曰:“吾不失信于旧君

    也!”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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