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必主帧祥,王何不请其康而
藏之?策乃龙之精气,藏之必主获福。’桀王命太史再占,得大吉之兆。乃布市设祭于龙
前,取金盘收其涎沫,置于朱校之中,——忽然风雨大作,二龙飞去,——桀王命收藏于内
库。自殷世历六百四十四年,传二十八主,至于我周,又将三百年,未尝开观。到先王未
年,读内放出毫光,有掌库官奏知先王。先王问:‘棱中何物?’掌库官取簿籍献上,具载
藏漾之因。先王命发而观之。恃臣打开金犊,手捧金盘呈上。先王将手接盘,一时失手堕
地,所藏涎沫,横流庭下。忽化成小小元富一个,盘旋于庭中,内侍逐之,直人王宫,忽然
不见。那时婢子年才一十二岁,偶践富迹,心中如有所感,从此肚腹渐大,如怀孕一般。先
王怪婢子不夫而孕,囚于幽室,到今四十年矣。夜来腹中作痛,忽生一女,守宫侍者,不敢
隐瞒,只得奏知娘娘。娘娘道此怪物,不可容留,随命侍者领去,弃之沟读。婢子罪该万
死!”宣王曰:“此乃先朝之事,与你无干。”遂将老宫人喝退。随唤守宫侍者,往清水河
看视女婴下落。不一时,恃者回报:“已被流水漂去矣。”宣王不疑。
次日早朝,召大史伯阳父告以龙赘之事,因曰:“此女婴已死于沟读,卿试占之,以观
妖气消灭何如?”伯阳父布卦已毕,献上爵词。词曰:
哭又笑,笑又哭。”羊被鬼吞,马逢犬逐。慎之慎之。糜弧箕腋!宣王不解其说。伯阳
父奏曰:“以十二支所属推之:羊为未,马为午。哭笑者。悲喜之象。其应当在午未之年。
据臣推洋,妖气虽然出宫,未曾除也。”宣王闻奏,快快不悦。遂出令:“城内城外,挨户
查问女婴。不拘死活,有人捞取来献者,赏布帛各三百匹;有收养不报者,邻里举首,首人
给赏如数,本犯全家斩首。”命上大夫杜伯专督其事,因繇词又有“匣弧箕筋”之语,再命
下大夫左儒,督令司市官巡行庭肆,不许造卖山桑木弓,箕草箭袋,违者处死,司市官不敢
怠慢,引著一班胥役,一面晓谕,一面巡绰。那时城中百姓,无不遵依,止有乡民,尚未通
晓。巡至次日,有一妇人,抱著几个箭袋,正是箕草织成的,一男子背著山桑木弓十来把,
跟随于后。他夫妻两口,住在远乡,赶著日中做市,上城买卖。尚未进城门,被司市官劈面
撞见,喝声:“拿下!”手下胥役,先将妇人擒住。那男子见不是头,抛下桑弓在地,飞步
走脱。司市官将妇人锁押,连桑弓箕袋,一齐解到大夫左儒处。左儒想:“所获二物,正应
在谣言,况太史言女人为祸,今已拿到妇人,也可回复王旨。”遂隐下男子不题,单奏妇人
违禁造卖,法宜处死。宣王命将此女斩讫。其桑弓箕袋,焚弃于市,以为造卖者之戒。不在
话下。后人有诗云:
不将美政消天变,却泥谣言害妇人!
漫道中兴多补闷,此番直谏是何臣?
话分两头。再说那卖桑木弓的男子,急忙逃走,正不知:“官司拿我夫妇,是甚缘
故?”还要打听妻子消息。是夜宿于十里之外。次早有人传说:“昨日北门有个妇人,违禁
造卖桑弓箕袋,拿到即时决了。”方知妻子已死。走到旷野无人之处,落了几点痛泪。且喜
自己脱祸,放步而行。约十里许,来到清水河边。远远望见百鸟飞呜,近前观看,乃是一个
草席包儿,浮于水面,众鸟以喙衔之,且衔且叫,将次拖近岸来。那男子叫声:“奇怪!”
赶开众鸟,带水取起席包,到草坡中解看。但闻一声啼哭,原来是一个女婴。想道:“此女
不知何人抛弃,有众鸟衔出水来,定是大贵之人。我今取回养育,倘得成人,亦有所望。”
遂解下布衫,将此女婴包裹,抱于怀中。思想避难之处,乃望褒城投奔相识而去。髯翁有
诗,单道此女得生之异:
怀孕迟迟四十年,水中三日尚安然。
生成妖物殃家国,王法如何胜得天!
宣王自诛了卖桑弓箕袋的妇人,以为童谣之言已应,心中坦然,也不复议太原发兵之
事。自此连年无话。到四十三年,时当大祭,宣王宿于斋宫。夜漏二鼓,人声寂然。忽见一
美貌女子,自西方冉冉而来,直至官庭。宣王怪他干犯斋禁,大声呵喝,急唤左右擒拿,并
无一人答应。那女子全无惧色,走入太庙之中,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不慌不忙,将七庙
神主,做一束儿捆著,望东而去。王起身自行追赶,忽然惊醒,乃是一梦。自觉心神恍馏,
勉强入庙行礼。九献已毕,回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