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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咯吱一声,穿着身贴身保暖内衣的老猴从茅舍里推门而出,浅色桃红地保暖内衣套在一个毛茸茸地身子上,偏又透着股睥睨天地的雄霸感觉,那观看,要有多别扭便有多别扭——毫无疑问,这种事情,肯定是邹蕾蕾那位逆天强女做出来的。
随着老祖宗出舍,金刚伏魔圈嗡的一声显出淡素色光体。将他的气息遮在月内。
饶是如此,依然有股强悍无比的气息渗了出来。与坐在湖边的叶相僧气息一融顿时震得高天之上的天袈裟大阵灵性大动,急飘不定,马上便要运转阵势。
叶相僧又苦了脸,说道:“您回屋吧,不然这天袈裟再开动一次,怎么办?”他抬头看着在高天之上飘浮的素色巨大袈裟。眉头微皱,喃喃道:“这袈裟是旃檀功德佛的法衣,怎么能困得住你?”
老祖宗回答了他地这个疑惑:“师傅这袈裟,倒是正意宁气的好法宝,关键是隐在袈裟里地那道万丈佛光。”老祖宗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甘,一丝阴戾说道:“佛陀的光杀不了俺,俺却也灭不了他,好生着恼。”
叶相僧身形轻轻一飘。便飘到了那道褚红色的饲墙之上,脱了天袈裟的范围。天袈裟感应到下方的强大力量少了些许,飘浮的势头也就自然弱了少许。
老祖宗坐在茅舍里地石阶。伸出毛茸茸的手掌往后一招,平空摸出一瓶淡青色的果子酒,一口咬掉酒瓶的玻玻颈,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些许酒水洒在他的唇边,香气四溢。
他微微眯眼,看着头顶那个微微漂浮的袈裟,良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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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啊,你也醒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准备上去了?”老祖宗悠悠问道。
叶相僧坐在墙上,黑色的风衣,幼童般的容颜,看上去十分怪异,他应道:“大圣还是叫我叶相吧。”
老祖宗呵骂道:“文殊便是文殊,叶相也是文殊,你个蠢秃驴如此拘泥,又如何能真正放脱心头枷锁,回复圆满神通。”
叶相僧微笑道:“大圣为何今日如此在乎我的境界高低?”
老猴一窒,然后嘻嘻笑骂道:“你小子既然要上天,俺家当然要指望你水准高点,不然我那可爱徒儿顽劣徒孙出了什么事,你又帮了什么忙,上去有个屁用。”
叶相僧应道:“我准备上去……至少,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
老祖宗吼道:“俺家上不去,你不上去,那搞俅?易天行那个蠢货,肯定又要被观音菩萨骗去做苦力,你得上去拦着这事儿”
叶相僧愁眉苦脸道:“大士行事自然有深意,我须弥山受她恩惠颇多,岂能胡乱猜疑。”
“啧啧。”老猴怒极,反而赞叹道:“真愧是佛陀那个王八蛋地大徒弟,号称七大菩萨里智慧第一的文殊,在人间被人杀了几十次,重生几十次,重修几十次,居然修成了这等不疑不问的蠢石头!”
老祖宗越说越火,哼哼着骂个不停。
叶相僧苦笑应道:“可是小僧毕竟不是文殊。”
“今世从头修。”老祖宗地声音有些阴惨惨的,“可你如今已然醒了,为何还不认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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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一道叹息从叶相僧的唇里滑了出来,他坐在高高的褚红色院墙上,幽幽道:“自从西藏之行,见着普贤菩萨,我便时常在回思这过去的数百年时光,人人皆道,文殊菩萨乃是大智慧菩萨,为何我依然看事不明,行事不定,毫无一丝智慧味道?佛祖究竟去了何处?我为何始终想不出来?”
旋即有一丝微笑浮上他的脸庞:“有时候甚至在想,之所以普贤大德能在扎什伦布寺里以残酷伤势,绵绵不尽之苦,依然苦守数百年,只到童子出世。而我的数十世却只在这中原繁华地周旋,生而复死,复生,复被大势至菩萨杀……或许?……或许……世人一直错了,我只是有些小聪明的菩萨,并无持法毅力,对于世命流途,根本生起一丝抵抗的心思,反正修成大菩萨位了,死又无法真的死去,只是历无数劫,度无数生。”
老祖宗幽幽的声音又在石阶上响起:“想佛陀一生收过无数弟子,但你一直排在老大的位置,连我那师傅在未晋佛位之前,见着你也要称你一声师兄,想来你总得有点儿凭恃才是。论打架,你当年便如我,论谋划,你不如观音菩萨,论行门,你不如普贤,论愿力,你比地藏王菩萨差了无数层级。佛祖当年一直认为你是有大智慧之人,我总是想不明白。”他叹了口气,又道:“只是你和普贤,都被佛祖教傻了,须弥山如今这般破落,满山的人死的死、囚得囚得,你还能微笑以待,真是迂腐啊。”
叶相僧应道:“普贤大德能忍能受,临去之时,却让我替他看那人如何。”他苦笑道:“只是若真的看见那人如何,又能如何?”
那人,说的自然是一直隐于暗处,以雷霆手段,残酷手法狙杀着须弥山众的大势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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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叶相给自己下了结论:“看到普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