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的问题就是,你千万别来,你要是来了,这事情只怕会更复杂了。”
易朱有些累了,蕾蕾把他抱入怀中,看着易天行,轻轻说道:“打不赢了就逃回来。”
易天行笑了,从她肩上取下易朱的书包,说道:“嗯,知道了,就像珍妮对阿某说的那样。”
邹蕾蕾轻轻拍拍易朱的背,笑道:“run,forrest,run!”
……
……
她接着抱怨道:“易朱还是这么沉,吃的不多啊,怎么就是减不下来体重。”
易天行也是很恼火,却没什么办法。
“对了,五号的时候,他们的班主任老师要去墨水湖家访,是晚上,你记住了。”易天行想到这件事情叮嘱道。
邹蕾蕾点了点头。
“OK,我去参加葬礼去了,诸位拜拜。”
易天行一挥手,身边却没有轰鸣欲行的火车,也不是飞机场。
他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整个便化作一道淡如清烟的身影,刹那间消失在省城中。
邹蕾蕾看着他的身影,忽然说了一句话:“以前很讨厌自己不是平常人,现在却很厌烦自己太过平常。”
叶相僧微笑不语,知道这妮子想的什么事情。
蕾蕾叹道:“如果我也会打架,估计他会轻松许多吧?”
叶相僧一合什道:“无碍,您怀里这位很会打架。“
邹蕾蕾怀里那个睡意十足的小家伙似乎听见这句话了,下意识地扭着脑袋,脸上透着十分骄傲的可爱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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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貌多样,名山大川数之不尽,任一省份也有几座拿得出手,能够印在旅游手册上的山头。江西的名山自然是庐山,而隔着浩浩荡荡鄱阳湖,与之对望的梅岭,名气上却是差了许多。
而梅岭亦是处佳景,此间山势峻奇,林木茂盛,间有溪流蜿蜒于其间,山谷幽静处其中,上有突兀之岩,下有地生之云。一处岭有上百座山峰,各具秀貌,古树翠竹点缀着四时的景色,无论何时来此,都能饱尝一眼美景,绝不致空手而归。
与中国别的名山大川相似,梅岭也是佛道共尊之所,佛寺道庙各处皆是,道书有云十二洞天,只是如今却及不上武当等地的香火盛景,但佛寺的来头也不小,唐时名僧贯体曾居云堂寺,还有翟岩寺,都是名刹。
易天行的做事方法有可取之处,当他拾石阶而上梅岭某峰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本五块钱买来的旅游手册,那株千年银杏树的所在很轻易地便找到了。
“太平观?”年青人挠挠脑袋,心想这马生和尚怎么住在太平观的旁边?听梅岭下的导游们说过,千年银杏早已封闭,为了保护,一直没有开放参观,易天行却明白,这银杏树上住着一位法力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自然不能拉出来给人参观收钞票。
易天行此时去的是云台寺,与马生和尚隐居的太平观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虽然小心提防着,但没有感觉到那位梅岭老僧的气息,于是心下稍安。
此行云台寺,是为了参加一位僧人的葬礼。
在省城里这般说着,旁人或许还以为这是句狠话,是说他要来送梅岭老僧马生和尚往西天极乐,谁知他是真的来参加葬礼的。
西归的那位僧人,就是在香港“因公殉职”的云台寺贯能大师,在佛指舍利失踪之后,这位大师也被人发现圆寂于某处角落。
旁边不知他的死因,易天行却从他遗容上的笑颜上确定,佛指舍利的被窃,绝对与他有关,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窃取,又是怎么通过香港方面的人运了出去。
秦梓儿眼下没有在南方一线拦着了,佛指舍利应该已经运入了内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梅岭。
易天行此行来,便是等着那一刻。在台湾北边海面之上,秦梓儿的话对他有所触动,为安全计,佛指舍利,还是不要落入马生和尚的手中为好。
……
……
在云台寺外出示了第一次使用的木牌,僧人们确认了他佛宗护法的身份,赶紧恭敬将他迎了进去。
寺院中,贯能大师圆寂追思法会正要召开。
旁人都不知道这位仁心大德是如何在香港突然暴毙,只是迳行追思之举,开法会以应西天。忽然间,听说易天行来了,云台寺的众僧又是意外,又是感动。
以易天行如今的身份,前来参加贯能的圆寂法会,确实是给足了面子,在众僧心中想,贯能大师若有神思,定对易护法亦感佩然。
法会的进行依足规矩,易天行低头诚意在旁持礼。
老少僧人们合念诵金刚萨心咒,经文反复诵读,寺庙间无地不有佛语声,声声润厚入天穹,令睹者心中莫名宁静。
易天行忽而抬头,双眼静静望向某处。
一道强大无比的神识从远处某株树木里渡了过来,纯正柔和,乃正宗佛家气息,偏偏这气息里却夹着极微弱的古怪味道,让易天行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