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秦琪儿和许瑾的陪伴下煞有兴趣地看着。
易朱歪歪扭扭地走上前去,轻轻吹了口气。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头发中那丝银发轻轻动了一下。
蜡烛倏地全然熄灭。
六处的下级职员没有人知道这小家伙的真身是谁,只是以为是那位佛宗护法的家人,见到他轻轻松松吹熄了蜡烛,纷纷鼓起掌来。
邹蕾蕾甜甜一笑,从一个女子的手上接过奖品,塞到易朱的怀里。
是一只毛绒绒的大狗熊。
“妈,抱我出去玩会儿吧。”易朱望着邹蕾蕾,眼睛里似乎有些疲倦。
邹蕾蕾无来由心头一软,生起强烈的怜惜之意,轻轻牵着小家伙软软的小手,往楼外走去。
秦琪儿担心这母子俩人的安全,给许瑾一示意,也随着走了出来。
一路走着,邹蕾蕾平静地让小家伙带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片林子里。
易朱轻轻挣脱她的手,抱着那个毛绒绒的大熊,一扭一扭地走到林子正中。林子里的树叶早就落光了,铺在地上浅浅的一层,枯叶萎黑,看着观感大是不佳。
毛绒绒的大熊比小家伙的身体也小不了多少,歪着身子挂在小家伙的臂弯中,棕色的头部颓然向地,那双黑玻璃珠做成的眼睛看着很悲哀。
易朱抬起头,望着灰灰的天空,脑后的肉肉挤作了一团,看着很可爱。
“咕咕。”他微红的嘴唇嘟着,轻轻叫了两声。
林梢之上传来扑翅的声音,哗哗响声中,一只黑色的乌鸦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落在离易朱五十米外的地面上,背着黑翅,双眼炯炯望着林地上的那个小胖子。
又一阵疾飞之声响起,一只也是浑体黑色的鸟儿飞入林间,却远远地落在地上,尾羽比那乌鸦要早些,叽叽咕咕叫个不停,羽毛乱震,似乎极为害怕。
扑翅之声不停传来。
不停有羽色各异,体形有差的鸟儿飞入了这片小小的林子,或近或远,或傲或倨地站在林间。
灰胸竹鸡、华东环颈雉、贵州环颈雉、凤头麦鸡、黄脚三趾鹑、董鸡、珠颈斑鸠、红翅凤头鹃、四声杜鹃、大杜鹃、小杜鹃、普通夜鹰、短嘴金丝燕、白腰雨燕、蓝翡翠、三宝鸟、戴胜、斑姬啄木鸟、黑枕啄木鸟、棕腹啄木鸟、星头啄木鸟、家燕、金腰燕、毛脚燕……
鸟儿满满地站了一地!
都看着林地正中的易朱。
站在林畔的邹蕾蕾放在腰侧的手微微抖了起来,十分紧张。
远处守护着她们的秦琪儿和许瑾更是目瞪口呆。
此时是冬天,省城这里怎么还可能有这么多只鸟?
……
……
“易朱,回来!”
邹蕾蕾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心情十分不安恐惧,总觉着自己面前这孩子要出事,见易朱听若无闻,咬了咬嘴唇,便准备踏入这鸟群之中。
“妈,你别进来。”
易朱轻轻开合自己若点朱丹的嘴唇,轻声说着。他指着第二只落入林间的那鸟,说道:“妈,那个就是黑杜鹃鸟。”
邹蕾蕾忽然觉着眼前一亮,似乎有一幅图画展开在自己眼前。
一只灰色的杜鹃鸟趁着小鸟的父母外出觅食,诡诡祟祟地进入小鸟的巢,将自己的蛋产在了巢中。
杜鹃的蛋比小鸟的蛋大,看着很恶心。
小鸟父母不知道,耐心地孵化着,终于有一天,稚鸟们全都破壳而出。
红通通的,没有一根毛,鲜肉可见,而杜鹃的幼鸟体型更大,看着更为凶恶。
小鸟父母开始拼命地叼虫子喂养自己的子女和旁人的子女。
小杜鹃食量大,吃不饱。
小杜鹃扭动着自己笨拙的身体,用自己微红少羽的屁股,硬生生将巢中其它的小鸟推下树去!
“啊”的一声轻叫,邹蕾蕾闭上了眼,但发现那残忍的故事仍然在自己的眼前继续着。
被推下树去的小鸟啼叽号寒,声音渐弱,缓缓死去。
小杜鹃却长的一天比一天,竟比小鸟父母的身子还要大上数倍。
它发着怪怪的啼音,让自己的养父母认为这一只鸟便是一群小鸟。
它张着红红的嘴,贪婪地表示着自己的饥饿,攫取着小鸟父母喙中少的可怜的食物。
……
……
蓬的一声轻响,让邹蕾蕾睁开了双眼。
站在林地里的那只黑杜鹃被爆成了一滩血泥。
易朱伸出一根手指远远指着那处,站在林子正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孩子纯真的眼睛里却闪着一丝“苍老”的憔悴。
这奇异的表情,让邹蕾蕾无比心痛。
易朱的指尖轻轻移动,又指着一只浑体羽毛洁白,看上去隐有脱尘之意的禽类。
“妈,这是白鹳,很漂亮吧?”
邹蕾蕾隐隐感觉,马上这只白鹳又要死了,不由嘴唇有些发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