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大作,湖水如同沸腾一般,两个人在水下激烈战着。
……
……
又不知道多少分钟之后。
湖水一震,奇异地形成两道曲面,似乎有什么正加速驶来。
陈叔平和易天行从水下先后破水而出,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
碧波柔顺,二人却都是身受重伤。陈叔平被金棍击中一下,而也趁隙用无上仙诀近易天行的身,震伤了他的心脉。
湿漉漉的易天行半跪在沙地上,嗓声异常冷静:“我的心快碎了。”
陈叔平面无表情地站着,双手一震,水点离体而去,砸入沙地之中:“如果你是一般的修行人,你的心脏早就爆了。”
他接着闭目,然后轻声说道:“还打吗?人类已经来了。”
“我知道。”易天行冷冷望着他,“可是你还没有死,我怎么能住手?”
陈叔平咯了一口血,惨惨抚着左肩道:“你很有毅力,居然能坚持这么久。”接着冷冷道:“如果不是我现在只有两成的力量,昨天夜里我就会把你们所有人杀死。”
他的胸口有一处极古怪的创痕,淡淡的,与皮肤渐成一色。
“师傅给我两年时间。”易天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煞劲儿,“但我想试试,今天能不能杀死你。”
“你若还要缠着我打,我愿意奉陪。”
“这本来就是一次牛皮糖行动,我就是那个负责粘人的牛皮糖。”
“你现在还太弱,不可能的。”陈叔平叹了口气,“难道我们非要打的两败俱伤,然后让那些卑微的人类来看笑话,然后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替我们收尸。”
易天行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应该知道我与那些人是一伙的。”
“是吗?”陈叔平微微笑着,一字一句说道:“你不是人,又怎么能和那些下界的生物混为一谈?”
……
……
“有可能你马上就要死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事情。”易天行嗤的一声将金棒收回手指上,淡淡问道:“天界在哪里?”
“我的任务便是阻止你重返天界,最好是能够杀死你,你说我会告诉你吗?”陈叔平冷冷看着他。
“看来今天不是谈论八卦的好时间。”易天行微微笑道。
“再不走,我们就都要死了。”陈叔平面无表情地说道。
空气中有一阵极轻微的颤动,就算最先进的仪器也察觉不到,但这小岛上的那个“非人”却清晰地感觉到了。
他们同时看往西边的天际。
“无耻的人类啊……”
两位无耻的“非人类”互视一眼,然后同时感叹,眼神里不知蕴含了多少内容。
“人间多幸福,我不一定非要找到上天界的路。”易天行望着他,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意思。
“教书的日子,其实我也很喜欢。”陈叔平回望一眼,似乎在试探什么。
神识一渡。
“以三圣母发誓。”
一阵沉默。
“好。”
……
……
易天行平摊双掌,一根金棒唰的一声出现在虎口之中,遥遥相对:“请!”
陈叔平面色肃穆,全无一丝狞意,正气清心一拱手,身周仙气缭绕:“请!”
远处传来导弹破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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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心那个不知名的小荒岛在这一天被炸成了粉末,全部沉入了湖底,本来无名,以后永世无名。
湖水上全部是死鱼,翻着白肚儿凄凉地望着天穹。
死鱼之中,易天行双眼无神望着天空,身上处处可见破肉见骨的伤口,湖水轻荡,荡去血丝,血肉渐渐合拢,然后化作深灰色的印迹。
有一只挂铁钩的竹竿从船上伸了过来,蛮横无力地勾住他的肩膀,往船上拖去。
“找到了!”
发出声音的人刻意压抑着激动,但仍然能听出声音里的喜悦。
“强心针!……吗啡……先生,打不进去!”医护人员看着在伤者身体上弯成鱼钩的针头,十分焦虑。
“用木门心法。”
淡淡青光轻轻洒在易天行的身上。
半晌之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船上各式仪器密布。
他苦笑了一声,嘴唇微动。
担架边上一位文务官焦急地低下头来问道:“目标死亡没有?请确认。”
易天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寒光吓得那文务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样子你精神恢复的不错了。”房间角落里有一位中年人,身上没有穿六处的制服,“你们出去吧。”
六处的职员似乎对这位中年人颇为敬畏,依言退出去。
中年人走到易天行的身前,轻声问道:“那位仙人在哪里?”
“到处都是,化为飞灰